想到这里,柳怜一直绷紧的心骤然放松下来。
这院子似乎值得一逛了些。
就算是在柳府,柳怜为了避开柳相和他的众位夫人,她不会多走一步,可如今有一个对自己无?心还负责的人,她突兀地生出了一丝游玩的心思。
二皇子还算负责,从柳怜走过的地方为她解释府邸的历史,十分满足柳怜的好奇心。
不到一炷香,两人就走遍了大皇子府,柳怜自从在被关之后,还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在一个府邸这般闲逛,逛到最后,她坐在石凳之上,侍从过来斟茶。
二皇子唤来一个侍从,向他嘱托了两句,过了片刻,侍从带来了披风,二皇子让侍女给柳怜披上。
柳怜出来的时候,穿得并不多,但她面对的事二皇子,并不好在以一个陌生的人面前要求太多,可二皇子却注意到了这件事,特意为她要来了披风。
这份细心,哪怕柳怜对二皇子无?感,也不得不去称赞一句。
“多谢二殿下。”柳怜温顺道。
季琼笑了一声:“这件事原本就是本殿下对不起姑娘,大哥他心肠太过,听闻姑娘小时候曾帮过我?,就忍不住牵个线,看起来是好心,实际却让姑娘难受了。”
他说完之后,柳怜泛起了疑惑:“殿下是否认错人了?”
季琼在回忆什么,目光似乎飘到悠远而又?长久的地方:“当时我父皇微服出宫,带着我?和大哥,我?是第一次见到宫外的世?界,所以就走丢了,遇上了你和你母亲,是姑娘特意走到我面前,主动问的惊慌失措的我?,也是姑娘拜托柳夫人让下人把我?送回去。”
他这么一说完,柳怜断线的记忆终于摸索到一点痕迹,她想起当时自己还是个包子的时候,在街上见到一个小哥哥,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是她走到他面前,主动帮的小哥哥,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二皇子。
柳怜眸中透出一丝喜悦:“原来是这样。”
二皇子道:“要不是姑娘,我?怕是要受苦。”
柳怜:“殿下吉人天相,万不可妄自菲薄。”
二皇子抿嘴一笑:“原本我是不喜皇兄这般做主,可现在看来,却是一件好事。”
季琼没有明晃晃地把话说出来,可这其中的意味却是十分明显,柳怜听懂了这份暗喻,可不知为何?,有一种反驳的声音,像尖刺一样,张牙舞爪地刺着她的心口,以至于原本还在在嘴角的笑一下子就凝固了。
可这不过一瞬,二皇子如今正是皇帝眼前红人,柳怜不会在二皇子面前过于放肆,哪怕二皇子主动说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她是相府之女,虽久在一方小院,可所见所闻已经要比别人更为宽广,皇室之间的恩情,大部分只会是枷锁和桎梏。
尤其在这种时候,放肆简直可像是一张催命符。
柳怜恢复了笑:“当时是顺手所为,不足挂齿,倒是殿下吉人天相,无?论是谁,都会帮上一帮。”
季琼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只是道:“下月初三,有一场宴会,不知姑娘能不能过来。”
柳怜点头:“殿下好意,怜儿自然会到。”
二皇子闻后,起身离开了,他离开前嘱托下人道:“送姑娘回去吧。”
柳怜回到院落后,全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得不说,和皇子谈话,着实心累,每一句话都要斟酌,生怕说错了,尤其是二皇子那句明喻后,她握住手中丝帕,不知为何?,其实她脑中莫名?冒出端王的相貌,可那太过于妄想,很快就压了下去,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可如今送走了二皇子,端王的容貌争先恐后地从她脑海翻滚。
***
二皇子归府之后。
侍女摘下他的大氅,他坐了下来另一侍女奉上香茶,,侍从向他禀报,禀报到最后,二皇子提点了一些话,待众人退去,屋中仅剩他一人,他想起今日大皇子府所见。
其实他对柳怜还是有那么一番兴趣,毕竟他舅舅告诉过他,他对不起柳怜,是他故意说错了命格,来给自己改命。
柳怜的命格是举世?的好,反而是他的姐姐,才是祸国妖妃的命格,可他舅舅藏了私心,不过这份私心也是为自己所藏。
他下山前,舅舅告诉过他:“娶柳怜为妻,你们八字相合,注定会助你成就大事。”
他答应了,可见到柳怜的时候,却有一份诧异,他自小跟在他舅舅身边,对于人的命格也是略知一二,柳怜的面相,太乱了,似是两人的命格,硬生生地压在一人的面上,像极了一人。
林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