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岑星鼓起脸,跟加菲猫似的,陆明燊压下心里想捏一捏的冲动,话锋一转:“后天在爱丁堡有个马匹拍卖会,你代我去参加。”
“该不会是在借机把我支使开?”岑星气归气,不情不愿问:“你要买什么样的马?还是只需要去社交?”
“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陆明燊对他的小脾气无可奈何:“好等那边的人知道你在陆家的地位,让他们少想些有的没的。”
至于那些暗地搞小动作的人,陆明燊自有办法无声无息处理掉,岑星不用知道。
拍卖会对着装没有要求,岑星随意穿一套便服,乘陆明燊安排的直升机到场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场私人拍卖会,即只有收到邀请函的才有资格进场。他拿的是vip座位,竟在旁边看到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你好,我叫菲比。”看到岑星后,第一天到达时收留他们的女主人站起身,笑着向他伸出手:“新上任的国际马联副主席,原来你就是岑先生。”
“您好!”岑星没料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代替我先生来参加拍卖会。”
“我知道,陆先生昨天对我说,让我照顾你。”菲比眼里透出欣慰:“看来是他多虑了。”
岑星红了耳朵,又意外有点小高兴:陆明燊担心他,可他哪是那么弱的人!
从国外回来那天,岑星看到新闻头条:杨家被税务局盯上,估计往后日子不好过。
他问江望潮:“你还好吧?”
知道这是陆明燊的手笔,江望潮摇头,不经意看到等在机场外的人,提醒岑星:“你看那是谁?”
看到熟悉的玛莎拉蒂,岑星弯起眉眼,小跑上前,敲敲车窗,眨着眼睛问:“这次也是顺路吗?”
在机场外等了半小时,陆明燊先前一眼便看到向他走来的青年,神采飞扬,全身散发旺盛的生命力,像一颗子弹,在看到他的人意识到前,已被击中心脏。
经过长途飞行,岑星脸上仍残留几丝疲倦,然而那对乌亮的眸子、像天上的繁星般熠熠生辉,他嘴边漾起两个小梨涡,笑容甜得让人心底化开。
他应该是不生气了,陆明燊想。
一旁的司机替岑星拉开车门,同时客气道:“接江先生的车在后面。”
坐上车,岑星记得临走前两人在车上的小插曲,自动自觉坐到最远,问:“支开江望潮,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只是不想和别人一辆车,陆明燊留意到他的动作,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悦,淡淡瞥了他一眼,扯开话题:“明天有个剪彩仪式,你跟我一起出席。”
发觉他的语气没前几回严肃,岑星松了口气,抱住抱枕,软绵绵道:“我碰到菲比夫人,她跟我说起你中学时的事。”
前两次一起坐车时,岑星说话时喜欢身体稍稍探向前,眼睛亮得像水晶,现在两人隔得快有半米远,陆明燊几乎闻不到他身上的香气,越发烦躁:难道上回吓到他了?
“我买了好几匹马,”岑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轻轻挨在后座靠枕上,闭上眼:“还认识了一位姓闻的华国舞步骑手,我们一见如故,他邀请我有空到他的马场玩……”
对那个名字有点印象,陆明燊想的却是岑星为什么不愿意靠近,心不在焉问:“什么时候去?”
回答他的是静默。
狐疑望过去,岑星下巴枕在抱枕上,呼吸均匀,像只瞌睡的小猫,许是累坏了,居然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一番天人交战,人前冷漠的陆明燊,像做亏心事一样,稍稍挪了挪身体。从那人翘起的衣领,能看见精致优雅的脖颈,光滑莹白的后背;陆明燊的视线流连在那人舒展的眼眉、小巧挺拔的鼻梁……他不由伸出手,指腹摩挲那两片柔滑温润、草莓果冻般的唇瓣,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