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皇上的舅舅,我同皇上是姐弟,那我尊称王爷一声舅舅都不为过,生死之交的称谓,外甥女真不敢高攀。”羌意“谦虚”地开口。
裴贺朝有一瞬间的沉默,半晌后他才淡笑出声:“公主的伶牙俐齿莫不是都用在了本王身上。”
“……”羌意一滞,心道,这可能就是不怕死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吧。
但凡有一点惜命,都不敢在云昭摄政王面前这样,他说一句,她顶回一句。
就在二人沉默间,两人脚下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公主,公主?”
竟是青云。
羌意噤声屏气,不敢乱动,生怕弄出点动静被青云发现,可谁想她在这边拼命掩藏,身旁的裴贺朝却是直接朝着下头开口:“莫敲了。”
“……王,王爷?”青云看上去十分意外,忙走到院子里抬头看向屋顶,这么一看自然也瞧见了羌意,“公,公主?!”
连一向淡定的青云都如此惊讶,可想而知若是让旁人知道她和裴贺朝大半夜不睡觉在屋顶上单独待着的事,指不定传出什么谣言来。
也正是因此,羌意十分不解,裴贺朝为何要出声让青云发现他们。
可裴贺朝这厮显然不给她时间多想,见青云疑惑着,也并不多言,直接带着她从屋顶下来,而后才对着青云道:“带公主去休息。”
“……是,是。”青云忙福身应下。
羌意微蹙着眉,就见裴贺朝说完,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羌意才收回视线,问青云:“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奴婢刚刚在隔壁院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听着像是公主在这头呼喊,奴婢怕公主出事,便过来瞧瞧。”
青云垂着眉眼,一字一句地说着,倒是恳切。
羌意没有多想,回到屋里便洗漱一番直接睡下。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屋外早已是天光大亮,隔壁熹园外又想昨日般吵吵闹闹个不停,她翻了个身,嘀咕道:“怎么这么吵?”
“公主,公主。”芙蓉的声音响起,急匆匆地,又像是隐含着些许八卦的气息。
果不其然,等羌意一睁开眼,就瞧见芙蓉面上震惊,见她醒来,忙凑到她跟前,轻声道:“公主,隔壁熹园出事了!”
“出事?”羌意不懂这俩字是什么意思。
芙蓉点点头,一边动手替她整理衣裳,一边道:“那个江家姑娘又在熹园外头闹了,只是这次……她衣冠不整的,都惊动皇上和太后了。”
羌以泽和裴湘昨夜是宿在新宅的,羌意这倒是知晓,可江絮……衣冠不整地出现在熹园,这又是哪一出戏?
羌意梳妆完毕出屋子时,隔壁熹园的动静已经小了很多,院门外数名护卫牢牢看守着。
守卫这么严?
她不经意地往熹园的门口凑去,本以为那些护卫会开口让她不要靠近,谁想最前头的那人见她走来,直接问道:“公主可是要进去?”
羌意本想拒绝,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见青云急匆匆地从里头往外走,瞧见她时,面上的神情明显一松。
“公主,您来得正好!”
“啊?”羌意没听明白。
青云走到她身侧,搀起她的胳膊,道:“公主这次一定要为我们王爷作证,否则我们王爷便是跳进梁州河也洗不清了。”
还没等羌意将她这段话消化完毕,她整个人已经被带着直接进了熹园。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熹园,本以为这里会有什么不同,谁想两个相邻的院子竟几乎复刻一般。
匆匆将院子纳入眼里,而后她才将注意力落在院子里的众人。
裴贺朝,裴湘,江絮……
“儿臣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羌意福了福身。
“起来吧。”裴湘冷冷开口,而后对着青云道,“你将公主请来做什么,难不成这就是你说的证人?”
青云正待开口,裴贺朝却突然出声打断:“公主怕只是想过来看看热闹罢了,哪能如此凑巧是什么证人。”
“王爷!”青云面露惊讶。
可裴贺朝却是不再多言,只是将目光又投回到江絮身上,沉声道:“你说昨夜自己宿在了本王的屋内?”
羌意本觉得裴贺朝对自己出现的反应有些奇怪,可一听到后头的话,立刻将前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江絮夜宿裴贺朝房内?
这才是值得注意的惊天大瓜好嘛!
可是……昨夜裴贺朝不是大半夜才从她那儿离开吗,难不成江絮是深更半夜才到的熹园?
“王爷,昨夜絮儿却是宿在了这儿,你不能……你不能要了絮儿的身子,第二日却不承认啊。”
江絮跪在地上,扯着袖子轻拭眼下。
羌意暗自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向裴贺朝,不会吧,原著里男主在遇上女主前一直守身如玉啊。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裴贺朝突然一转视线朝她看来,不过只是轻轻一眼,并未久留。
“既然你一口咬定昨夜自己宿在此处,那你说说本王昨夜是何时回的房?”
江絮一愣,目光游移,时不时往裴湘那儿看去。
羌意勾勾唇,心道,真是一出好戏,裴湘这一出接一出的戏真是导上瘾了吗?
“江姑娘,王爷正问你话呢,你老往太后那儿看做什么,难道是太后身上写了答案?”她状似无意地开口。
“我,我没有……”
裴湘目光带着寒意地看向江絮,道:“絮儿,你是我的表妹,可若你撒了谎,我也无法帮你说话,你看我也是没用的。”
“不是的,我昨夜真的宿在了熹园!”江絮猛地抬头,“若你们不信,大可以去表兄的屋里瞧瞧,看看他枕边是否有一支铃兰花样式的流苏簪。”
江絮的这番话同她此前的表现出来的心虚截然不同,羌意几乎不用看便知道,屋内一定是有这么一支簪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裴湘身边的宫婢便从屋内带出一支铃兰花样式的流苏簪。
裴贺朝勾着唇角,对这个所谓的“证据”并不惊讶。
“太后娘娘,江姑娘的这个证据并不能代表什么。”青云忍不住开口,“昨日江姑娘硬闯熹园一事,宅子里大多数人都知晓,奴婢后来问过昨日看守熹园的人,他们说当时护卫前去宴上通报王爷时,江姑娘曾不顾阻拦,直接闯进屋内。这所谓的证据说不定便是那个时候放下的。”
江絮面上涨红,抬头反驳道:“你胡说,我这样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自是只有江姑娘你自己清楚。”青云直言直语。
“你!”
“好了。”裴湘打断二人的争辩,“青云说得不无道理,这样吧,不若絮儿详细说说昨夜的情况,也好让我判断真伪。”
江絮听此,面上一喜,忙道:“昨日春日宴结束,王爷便私下找了我,让我不要跟着爹爹回家,说是有事要同我说。王爷是我的表兄,我自是不疑有他,便留了下来,谁想……谁想一入夜,王爷便强制将我扣下,说待我有意,问我愿不愿意跟了他。”
羌意扶额,这般矫情的手段怎么也不可能出自裴贺朝之手,她忍着不适继续听下去,可谁想江絮的下一句便让她一愣。
“我们都饮了酒,之后的事十分混乱,总之等我再次醒来已近戌时末,那时我正躺在表兄的怀中。”
戌时末?
这不是昨夜她和裴贺朝见面的时间吗……
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为何青云见到她来会如此激动,因为她便是最好的证据。
可既是如此,裴贺朝为何阻止青云说出来,想到这里,羌意下意识看向他,正巧,对面的那人也正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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