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久经战乱,民生凋敝,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皇帝开始了他的演说。
边关一?役,镇远将军虽然率军打赢了,但损失惨重,那些蛮族能靠烧杀抢掠补充军备,他们却不?能。
两边的实力,正处在微妙的平衡,需要两边心照不?宣地各退一?步,以待过几?年才论。战场上打赢了蛮族,下了他们的面子?,就需要在别的地方补回?来,如果委屈长公主一?人,能换来两国边境十年安稳,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皇帝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陛下三思啊!”有年轻压不?住事的后排官员失声痛哭。
朝臣本就情绪激荡,这一?句话好像开火点着了炮捻子?,整个朝堂都?炸开了。
“朕意?已决,众爱卿若有非议,”皇上说这话时,冷笑一?声,视线划过在场所有人,“便自行与?先帝解释去吧。”
先帝已经去了,这是让他们到地底下解释吗?
皇帝动怒了,满堂的议论声骤然消失,所有人静悄悄的,生怕一?点动静就惹得自己脑袋搬家?。
“长公主远嫁,朕亦心痛,但诸位都?是我朝肱骨之臣,念及江山社稷,朕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皇帝很满意?朝臣的表现?,他开始装模做样。
“臣以为不?妥。”那个最开始出头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我朝明明战胜于蛮夷,为何还要忍辱含垢,长公主再嫁和亲,这是打我朝的脸面,还望陛下三思!”
那个年轻人跪地叩首,咚咚咚砸在大殿冷硬的地板上,听得人心惊肉跳。
李相?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年轻人是这一?辈中他最看好的学生,在学子?中威望很高?,是个一?腔热血真心报国的好苗子?。
但是......对不?起?了。
李相?拱手,向皇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臣愿为大义,舍小家?。”
叩首的年轻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猛地抬头看去,他额角上正红肿着往外渗血,茫然无措地看着皇帝打了个手势,他被四面八方围上来的侍卫拖行出去。
李相?爷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百官山呼万岁,殿外阳光明媚。
在长公主未曾参与?的一?场朝会之中,别人定下了她的婚事。
Cut!
下一?场戏,按照时间顺序不?是同时发生的,但韩导打算用剪辑把两边的故事穿插在一?起?,他早就看出来傅笙和向晚这两个人就算没有对手戏,一?个人拍戏,另一?个也要在旁边陪着。
不?知道惯出了什么毛病?
所以,为了演员状态着想,他打算让下两场戏同时拍。
毕竟都?是虐戏,省的这俩人凑在一?起?,虐不?起?来。
傅笙也是临时接到通知,仓促之间赶快换好衣服,几?乎是她从化妆间里出来同时,布景也搭建好了。
后宫,方巧荷的寝宫。
A!
皇帝阴沉着脸,房门在他身?后合拢,不?知什么时候天气突然闷热了起?来,灰扑扑的一?片,好像要下雨。
方巧荷放下手中的珠翠头面,慌乱地站起?来。
她自从做了宫妃,就再也没开口唱过戏了,那些精致的行头、价值连城的头面,都?放在匣子?里落了灰。
只有没人的时候,方巧荷才敢把它们拿出来,用丝绢仔细擦拭。
没想到,皇帝这就进?来了,而且面色不?善。
“方巧荷,竟是朕低估你了?”皇上笑着,迈着步子?越靠越近。
方巧荷心里慌乱成一?团,她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
被困在后宫这方寸天地,方巧荷对外界的感知越发迟钝,她从宫人们的行色匆匆讳莫如深中隐隐察觉到外面正闹腾着大事,但她一?无所知。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暴露?
最关键的是,如果她暴露了,那长公主呢?
“她竟养了条如此衷心的好狗,不?知道她许给你了什么?”
“名??利?”皇帝一?个一?个猜。
突然,他住嘴,脸上挂起?玩味的笑。
“总不?能,她是用她那身?子?把你迷住了吧?”
“住口!”方巧荷怒不?可遏,甚至忘了她面对的是杀人如麻的皇帝。
“你们睡过了吗?她能让你爽吗?嗯?□□?”皇帝用一?副下流的腔调说这话,目光在方巧荷的身?上肆意?侵犯。
“还是朕上你比较爽吧?还是说她有什么特殊的招数?说来让朕也听听?”
“无耻!”方巧荷痛骂出声。
她痛哭着挥动手臂,照着皇帝的脸就打下去。
她不?能容忍,她放在心尖上的,比月光更皎洁的长公主被人如此诋毁。
皇上轻而易举地捉住了方巧荷的手,把她甩在地上。方巧荷后腰重重地磕在尖锐的桌角上,然后委顿于地。
皇帝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柄长鞭,伴着尖利的破风声,皮鞭落在方巧荷身?上。
皮开肉绽。
“好一?条喂不?熟的狗。”
皇帝发狠了挥动长鞭,他很少这么生气过,他明明大发慈悲给这个不?知死活细作留下了一?条生路,她却偏偏要来挑战他的耐心。
雨终于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