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夏春就听到了关门声,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居然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舟车劳顿,就她这老胳膊老腿,也确实容易疲累。
吕凌越在下面吃完了都没等到夏春,知她八成是说过去了。带了些可现吃的包子上楼,开门后,就见床上维持着他走时姿势的女人,睡得正香。看样子是真累了。
他关上门,将包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看了眼压着半边脸的夏春。半晌,才抬起手拍拍她的脸说道:“夏春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夏春睁开了一只眼,哼哼了一声,还是不想动弹。
吕凌越又说道:“包子还热着,吃了再睡。”
夏春试着往起爬,胳膊有些酸的使不上力。他在身侧观察了一阵,站起身,从身后揽着腰将她拉了起来,站定后才说:“清醒了吗?”
夏春点点头,腰间的手才松开,改移到肩膀的位置,一直推着她走到桌子旁后,才将她按着坐下来。她感觉这个时候,有点像无意识的机器人。
问道包子的香味,她拍了拍脸,甩甩脑袋,清醒了。抓起纸袋里装着的包子,咬了几口,“呜,好吃哎。”
吕凌越也坐下来,笑着道:“你是饿了。”
夏春笑了笑,问道:“萧萧下去吃饭了吧?”
他点点头,“吃了。”
“那就好。”
吕凌越诧异地看着她,问道:“你很喜欢那个许萧萧?”
她吃包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说道:“倒也不是,只是觉着她可怜,这么清秀的姑娘,要是身在正常人的家庭,一定现在也相夫教子了。毕竟我是个大夫,心软,见不得这些可怜人。”
吕凌越垂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包子全部吃完了,居然有些撑得慌,困意全无。
她站起身,在地下转悠几圈,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夜空中零星挂着几颗星星,倒是那轮下弦月还算有些亮得明显。
他们的屋子在最靠里的位置,窗户是临向外面,透气性比较好。只是这里毕竟荒郊野岭,外面除空旷的地面,和栅栏里住宿客人的车马外,便也再没什么。
吕凌越也来到她身后,高出她一头,远远望去,两人倒还真是蛮登对。他看着那轮下弦月,说道:“又快月底了。”
“是啊。”
她来这里居然都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变化没?夏春自问,多少还是有的。想离开的心情,没有刚开始那么迫切了。
在没有其他对话,两人在床前站了一阵,欣赏着这一片月色。
“睡吧,明天还得赶路,不然你会累的。”吕凌越在身后摸了摸她的头顶,也是顺手,似乎很自然的样子。
夏春这才关起了窗户。
他们住的是上等客房,里面空间比较大,屏风后还有可以沐浴的地方。吕凌越对她说道:“你先去梳洗换衣吧,需不需要我出去?”
夏春也是直接:“你都这么正人君子了,还出去干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也是。吕凌越便拱了拱嘴,靠在床上,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去。
她走进去,见内里这光景,也没有进去泡澡,只是简单用水擦洗了一番,才穿着中衣走出来,头发都放下来,披散在身后。
吕凌越见她这个样子,倒是想起了初次在猎场碰到她,就是一头长发随意散着。
月余过去,似乎更长了一些。在灯光下,发着棕褐色的光泽。
“我好了,你去吧。”夏春袖子挽到肘处,往这边来。
吕凌越本是为消遣时间,拿出书看了一阵。这会儿放下来,起身,和她擦身而过之时,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到他鼻子里,好香。
他们都用的,都是从吕府带出来的特殊皂子。
同样的皂角,男女用了,可女孩子总比男孩子要香很多。他不是头一次从她身上闻到这个香味,大抵是夹杂着女子体香的缘故吧。
他洗漱挺快,不多时,就从里面出来。
夏春正缩在床里面,翻看着他刚刚看的书,显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见他出来,才问道:“你这是读了本啥书,怎么里面的子字好多不认识的字。”
好歹她也是个博士生啊,说出去太丢人了吧。
吕凌越从她手里揪出那本书,放在一旁的床头桌上,说道:“一本跟经济有关的书。”
说完便走过去把亮着的灯吹灭了。
突然暗下来的世界,让夏春本能地抓紧了被子。
这时,吕凌越也坐到了床上,拉过她手里的被子,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