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精致庄重的和服、袖口绣有禅院家族特有的暗纹的女性出现在禅院家门口时,家仆都没敢拦,只是问了句:“夫人是?”
女性瞥了他一眼,微微蹙起秀气的眉:“你不?知妾身??”
家仆擦了擦汗,讪笑道:“我是近几年才?来本家服侍的……”
那也不?应当。
女性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纸扇,徐徐展开掩住半张脸神色,眼眸中的光深深浅浅,明灭不?定:“家主呢,他去哪了?”
“家主大人在内室招待客人!”在她的气势下无端显得?气短的家仆急切地回答,仿佛在庆幸自己可以?回答的出来。
女性满意地点点头。指尖轻动?,收回了扇子径直去了内室,家仆竟也不?敢拦,任她不?疾不?徐扬长而去。
等她走了远些,家仆才?赶紧询问管事的,却只得?到对方的斥责:“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这么让她进去,可真是有你的!”
他本来想惩罚一下家仆,倒是另外一个暗中的护卫也报告了上去,让他正?色起来:“你真的没感受错?对方刚刚差点泄露出来的咒力不?次于家主?!”
护卫严肃地应了声。
管事的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报告给上层的长老们,同时暗中吩咐加大安保力度。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女性走了半程差不?多就意识到不?对了。别的她无所谓,但是禅院家可不?行。
整个布局都变了很多,池塘被重新修缮过,白墙换了新漆,砖瓦变成?了不?认识的材质。
刚刚到家仆一身?不?合时宜的服饰就算了,一路走来,竟都是些奇物异风,有些如从邻居大国流传过来的宝物,另一些倒是像西洋那边来的东西——
女性稍微脱离了下“身?份”,开始沉思她这一觉睡了多久。
禅院家好?像变了很多的样子,她的家主应该也死翘翘了,她要不?干脆走掉吧?
小尸刚起了这个念头,就见一个还没她腰高的小不?点兴冲冲跑过来,趾高气昂地指着她问:“你是谁?”
这孩子身?上绣的是嫡支子弟特有的暗纹,皮肤娇嫩,衣着不?菲,应该是主支的孩子。看?他身?上的咒力,似乎还挺有天赋的,说不?定还是未来家主人选。
女性思忖了半秒,端正?姿态,轻轻颌首:“你又是谁?”
“你不?知道我?”男孩露出了你怕不?是个傻子一样的表情,骄傲地指了指自己,“我可是禅院家嫡子!也是这代最有天赋的咒术师!”
啪!
一纸扇重重打在他的额头上,在金贵的小少爷娇嫩的白皮上留下一道红印子。
小少爷脑子晕乎乎的、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女人敲了脑袋,当即忍不?住破口斥责:“你这个没教养的鄙——”
啪!
又是一下。
动?手快如雷电的女性轻轻蹙着眉,以?扇掩住半脸:“你叫什么?”
即使是刚刚打了人,她也一副从容自若的神色,满是风雅气度,宛如平安京的贵女。
小少爷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很可能?是他不?好?惹的一类,本能?后退一步,强撑脸面:“我是禅院直哉,你真的不?知道?!”
“直哉……”女性按照族谱计算了下,大吃一惊,“竟然都千年之后了吗?!”
小少爷哼了一声:“你都在胡言乱语什么——”他忽然打量了下她的打扮,优秀的眼力让他立刻认出这是禅院家的东西,也分辨出这是平安京时代特有的风格,半点不?掺水。
小少爷也有点惊讶了。
虽然咒术师也只是凡人、也会有生老病死,但也不?乏一些特殊的术师可以?活的很长,并且驻颜有术……
“喂,老太婆,你活了多久?”他大喇喇脱口而出问道。
女性捏着扇柄的手收紧,昂贵的纸扇眨眼间骤然破灭成?灰。她的眼睛眯得?细长,充满危险的意味,咒力渐渐上涌,发丝无风自动?。
“虽然你的事并非妾身?本分所在,但要是让禅院家出了个这样的败类,妾身?也羞愧难当。”女性捏了个结界,勾起唇角,“为了防止无知宵小之徒阻止,还是保险点较好?。”
她不?疾不?徐一步步走近,禅院直哉本能?地一步步倒退,直到撞到结界无路可退,才?惊恐道:“你、你要干什么!”
“教训败类。”女性斩钉截铁道。
禅院直哉想骂人,但他硬生生忍住了,第一时间悄悄用手机通知了长辈,同时大喊:“你们快点拦住这个疯子!”
疯子?
先?被鄙视,又被嫌老,还被辱骂……好?,好?,好?,真的是在踩着她逆鳞呢!
女性不?气反笑。
她这时也不?顾什么优雅了——毕竟是和禅院家主一起参与过讨伐两面宿傩的强大又稀少的女性咒术师——一巴掌打了过去。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结界内回荡,震得?禅院直哉的脑子嗡嗡响。
他人都傻了。
因为过于细皮嫩肉,才?打下去没几秒钟,还没来得?及肿高的皮肤就燃上一片红色,生理?性眼泪迅速充盈眼眶,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你干什么?!”小孩子软软的声音变得?尖锐不?已,愤怒烧昏了理?智,让他不?顾一切大喊大叫,“你居然敢打我!”
女性瞥了一眼被困在结界外,不?敢轻举妄动?又努力地思考着破解之法的护卫们,神色有些不?耐烦:“你还真是受宠。”
“呵,我当然受宠!我可是嫡子、嫡子!我告诉你,等家主来了你就完蛋了!”
自大、愚蠢、弱小。
女性又打了他一巴掌。
当年的禅院家主给予了她太多偏爱和权利,她的实力也给了她足够的任性权利——这也是当年小尸选择她的原因之一。
往事暂且不?提,无论?如何?,她现在都算得?上是他祖宗了。祖宗教训小辈,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所以?。
女性冷笑着,一边把他按在地上,一边优雅地扒掉他的外衬、里衣,脱下他的袴,随手用咒力从一旁的竹林拉下一根细竹子的小段。
她动?作慢悠悠的,一直等到主事的人基本来了,才?稍微提了眼皮:“你们这一辈不?行,就让妾身?来教教你们该如何?教孩子吧。”
说着,就不?轻不?重打了下去。
禅院直哉感到了莫大的耻辱,脸上痛了起来,臀部倒是不?怎么痛,但被打的地方却受到了瞩目,火辣辣的令他头皮发麻。
“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