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上午,一?切都按照晏夫人的计划正常进行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
“夫人,我?出门一趟,您不要?胡乱走动。”
“知道了。”
晏夫人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电视,面无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手里的遥控器快被她捏烂了。
保姆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等她走后过了十几分钟,晏夫人小心翼翼地透过窗边观察了一?下,确认保姆已经走了,她跌手跌脚地上了楼。
回到卧室之后,拿出自己晚上偷偷藏起来的素包子和水装在一个包里,又拿了几个曾经自己从不会多看一?眼的金首饰塞进衣服里。
一?切准备就绪,等十二点的时候,她从二楼亲眼看到保镖巡查了院子周围一圈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屋里。
院子的门是被锁上的,钥匙在保镖手里,所以晏夫人不能走门。
房子只有二楼,并不高,用衣服相互打结成一?根长绳,从二楼北侧的窗户顺着绳索慢慢逃了出去。
一?落地,晏夫人立刻爬起来就往前跑,不敢回头。
房子坐落在山底,周边没有别的人家,也很少会有人往这边来,如果她朝马路跑,很有可能会遇到回来的保姆,又或者?被保镖抓回来。
所以上山是唯一的办法。
晏夫人也五十多岁了,因为想逃出去,想活命,这股毅力支撑着她马不停蹄跑了两个多小时,走到了半山腰。
但是她很快就体力不支,加上这条山路陡峭杂草丛生,又是夏天蚊虫多,晏夫人身上大汗淋漓,被蚊子叮了一?身的包不说,头发都汗湿了粘在头皮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因为手上没有一?个电子产品,她只能通过快落山的太阳来判断现在时间不早了。
如果在天黑之前她还没有见到可以求救的人,一?个人在待在山上十分危险。
此时晏夫人早就不顾什么?形象了,坐在脏兮兮的地方吃了一?个包子喝几口水,休息片刻。
找了跟木棍支撑着自己,努力向前走。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有后悔、有愤怒,更有不甘。
“我?当初就不该和晏盛海一起同流合污,果然恶人有恶报……”
“晏盛海,我?一?定不会如你所愿!”
“我?要?找到阿深,我?要?逃出去,把你的恶行公布于众!”
“就算我?不得?好死,你也别想独活!”
“啊——”
一?时分心,晏夫人一?个趔趄扭伤了脸摔在地上,一?股专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使她两眼发黑。
昏迷之前,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双皮鞋。
……
晏夫人险象环生,而?苏念念这边,却是有一?件喜事。
之前许夫人说要?通知许老爷子跟苏念念做亲子鉴定,后来她有思考了很久,最终放弃了跟外公说。
她怕是空欢喜一?场,更怕父亲接受不了小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
昨天她来了医院,自己和苏念念坐了鉴定,今天结果出来了。
许夫人和苏念念的确有血缘关系。
走廊里,许夫人抱着苏念念一?通大哭,连许辰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苏念念一?直知道自己是孤儿,从小就知道,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丢下她,会不会某一?天突然就来接她回家了。
可是后来渐渐长大了,这种想法越来越少,后来化为虚无。
晏文深出轨的那次,深夜她也曾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孤儿,有爸爸妈妈,有属于自己的家的话?,那自己当时会不会更有勇气,会有人帮自己鸣不平。
而?晏以的出现弥补了她心中的空缺,温柔细心、尊重她、爱护她,仿佛撑起了她整片天空。
所以到底有没有家人对她来说不再重要?,她慢慢在乎晏以,只要有晏以在身边她就会有安全感。
面对许夫人的激动落泪,她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触,只是伸出手顺了顺许夫人的背,以示安慰。
良久,许夫人才勉强止住眼泪,又哭又笑。
“阿辰,快点打电话给你外公,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知道了妈,我?这就打。”
许辰也是精神抖擞,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许夫人打着念念的手,目光中透着慈爱。
“念念,你外公今年都九十二岁了,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见到你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你愿意和姨妈哥哥一起去国外吗?”
苏念念一?愣,她没想过出国。
许辰却立刻凑了过来,兴奋地给苏念念介绍着。
“妹妹,我?们许家的根基都在国外,地位实力各方面可比晏家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