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闻言忙学着那些小太监一般,头拉得更低了些,弱弱道:“是宁王……王爷让奴才来传话的。”
第一次说出“奴才”这?个词,景彧是很愤怒的,想不到,堂堂太子爷竟然也有自称“奴才”低声下气的一天。
要不然怎么说物是人非,风水轮流转呢。
守卫的人听闻是宁王爷让人带话过来的,忙放开让他进去了,太子被禁后,宁王现下可是储君的唯一人选,谁人敢当众驳了王爷的话啊。
景彧进去了西暖阁,直接去了内殿,内殿里,老皇帝正躺在榻上合眼歇息,许是真的乏了,连景彧轻声唤了几声都没有醒来。
看着睡着了的老皇帝,景彧眼里有不舍,有不甘,最后都化作了恨。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对我,走到今日,都是您逼我的!”
最后,景彧伸手到老皇帝靠着的枕头下,摸出了一个通体黑亮的物件,继而勾唇冷笑着离开了。
按着信上的指示,景彧和来接应他的人顺利会合,而后成功出了宫,马不停蹄地朝着京郊黑风崖去了。
这?边,老皇帝悠悠转醒,而后唤了内侍宫人来侍候。
老皇帝揉揉眉心,问:“方才朕睡着了,有人来过吗?”
那内侍闻言便立即道:“是宁王。”
老皇帝闻言一喜,“阿燚来了吗?”
内侍宫人忙道:“不是王爷,是王爷派来的小太监呢陛下,许是王爷有话传来吧。”
“可是朕并没有见?到什么小太监啊,朕方才醒过来的。”
老皇帝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景燚身边什么时候有了太监了?不对,不是景燚的人,遭了!
老皇帝忙伸手去枕头下一摸,虎符不见?了!
而放虎符的地方,他以前不经意间在景彧跟前提过,没想到啊,这?就是他的“好太子”。
老皇帝立即皱眉叫来了人,“立即去东宫,看太子人在何处!”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派去东宫的人回来禀报了,太子并未在东宫,而东宫里只有一个被打?晕了剥了衣服的小太监。
老皇帝闻言怒不可遏,虎符被拿走了,这?事可大可小,但是被景彧拿去了,这?叫他如?何?放心得了。
若是景彧拿着虎符去了军机大营,那可是能调动十万大军的东西啊,更何况,将士们一向只认虎符,见?到了虎符便如同见?到了皇上,谁敢不从?
老皇帝拿出了调动御林军的令牌,道:“带着令牌,立刻去宁王府,宁王知道该怎么做。”
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景燚了,何?况,他相信景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景彧拿着虎符逃之夭夭的。
景燚得知了消息后,便立即拿着令牌调动了御林军去追景彧了。
这?时恰逢清风来报,“主子,派去丞相府的人传来消息,方才姜丞相府上的马车朝着京郊去了。”
这?么晚了还去京郊?还偏偏是在景彧逃走的时候,景燚不由得眯了眯眼,他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
京郊……若是景燚记得没错的话,黑风崖便就在京郊,但这?绝不是一个好去处,为何他们会选择在那里相见?
景燚一时想不通,但事态紧急,目前最要紧的便是要找到景彧,拿回虎符。
“走,去黑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