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对了,差点便忘了大哥哥了呢。虞槡想着便进了屋子去,景燚也瞧见了她,这丫头又搞什么小玩意儿了?
虞槡拽着景燚的袖口便要往外走,景燚揉了揉眉心,语气冷淡:“又有何事?”
只见小姑娘朝他扬了扬手里的话本子,便再次拉着他往外去,景燚这回子算是明白了,这姑娘许是太久没有玩伴了罢,要他陪着她玩儿呢。
还真是有些头疼。
景燚任由小姑娘拖着他出去,又见她搬来了一个凳子,让他在旁边坐下,景燚不知她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心里的那股子郁气。
景燚坐下后便明白了,原来她是想要他陪着一起看话本子,好在这阳光不是很毒辣,景燚便没有再说什么。
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景燚有些昏昏欲睡,他知晓身边的小丫头起身进了屋子,便也没有作声。
过了片刻,小姑娘出来了,怀里还抱着只兔子,是他今日救下的那只,景燚不由得眼皮一跳,她要做什么?
只见她抱着兔子坐下,然后把先前看的话本子往他怀里一塞,一人一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所以这姑娘的意思是要自己给她念这话本子吗?还有她怀里的那只兔子??
虞槡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脸色,顿时有些委屈,以前阿爹阿娘也常常给自己念话本子的,她都好久没有听过了呢。
景燚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眶红红的,满脸的委屈之意,鬼使神差地竟然觉得有些心疼,罢了,由着她去吧。
于是,景燚给她念起了话本子,暖煦的阳光下,时而闻及几声鸟鸣的山中小院里,一个好看的男子在读着话本,身旁的娇俏少女眉眼弯弯地听着,怀里还抱着只兔子。
景燚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堂堂皇子,竟然在这儿给小姑娘念话本子,心里竟多了些别样的感觉,却也不坏。
夜里子时,房屋周围有些声响,若是不细听,定然发现不了有人来了,景燚睁开了眼睛。
“清风,出来。”景燚对着外面道。
景燚话毕,房里就多了一个人,那身影快到甚至都看不清他是何时进入的,此时正低头抱拳立于景燚身前,声线微冷:“主子。”
从他靠近这个小院开始,景燚就发现了,更何况自己昨日还留了些踪迹,想来只有清风了。
清风是景燚的贴身侍卫,从小就跟他身边,是母妃为他选的人,想来母妃也是料到了终会有那么一日,帝王无情,何况她的身份让他如此忌惮,如鲠在喉。
“现下朝中可有异动?”景燚问。毕竟他毁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东宫那位不可能没有动作,许是气极了吧。
“朝中并无明显异动,只是听说东宫那位昨日里发了好大一通火,还惩戒了身边的两个人。”清风如是说。
“呵,他也只能藉由惩戒旁人来消火了罢,毕竟,父皇并不知晓他的那些动作。你说,若是哪天父皇知道了他的好儿子,好太子在密谋他的皇位,甚至想杀了他,他会作何想?”此时的景燚眼里皆是阴郁之色,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嘲讽和讥笑。
清风未答,只是淡淡地开口:“主子,您受伤了。”
景燚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袍,眼里的阴郁之色散了许多,语气也不似先前那么冷了,“小伤,无碍。”
清风知晓主子向来如此,自前主子故去后,即便每每身受重伤也从不吭声,仿佛伤的不是自己一般,但却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温和的一面。
看来,这次救了主子的人对主子来说非同一般。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异动即刻知会我,府中一切照旧,莫要打草惊蛇,既然他如此沉得住气,那咱们便好好地陪他演完这出戏。”景燚对清风道。
“是。”清风拱手俯身道。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景燚又开口道:“等等,让人寻些稀罕有趣的物什来罢。”想到小姑娘身上的旧衣裙,又接着说:“再添置些姑娘家喜欢的衣裙服饰一并送来。”
清风听后心里却一阵疑虑,莫不是救了主子的人是个女子?
不等清风反应,景燚眉头一皱,又觉有些不妥,这物什倒是好说辞,那这衣裙呢,总不能说是变戏法变的吧,算了。
于是开口对清风道:“衣裙便算了吧,寻些话本子一便带来,话本子找些江湖怪谈奇人异事的。”
“是,主子。”清风遵命行事,心里却是疑惑不已,主子什么时候喜欢看起话本来了,莫不是这山中日子太过无趣了?
景燚在清风离去之际又添了一句话:“快些罢,明日便送来。”
清风心下却更是肯定了,主子许是真的太过于无趣了,这才要寻些话本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