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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诱她(1 / 2)


“算了不说这个,谢谢送我回家。”

顾朝青的手肘支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扫过自己的上下唇|瓣,唇角微微扬起。

许逐月扣上自己的安全带,尽力不去想刚才那个擦枪走火的吻,或许那连吻都算不上。

但两个人都没有因为那个吻,解释一句。

就当是一次意外。

她专心致志地开车,打?着方向盘驶进主干道,问了顾朝青现在的住址,顾朝青似是不愿说,仰躺在车座上,用高德地图给她指路。

车子从拥堵的大街驶过,朝着霓虹灯渐微的地方开去,许逐月开一段路,就辨认一下自己身处的位置,待会儿也好回得来。

直到开到了路的尽头,她踩住了刹车。

“没路了,就是这里吧?”

许逐月停下车,昏黄的车灯亮起,顾朝青按下车窗,朝外看了两眼,回头笑得痞气?,“开了那么久,累坏了吧,上去坐坐么?”

许逐月的嘴型已经做出了拒绝,但顾朝青倏然又道:

“没发现这里是哪里么,许博士什么时候记性变差了。”

人或许都有一种莫名的胜负欲,对于一向?记忆力超群的许逐月来说,说她学习变差,记性变差此类的话,除非是出自顾朝澜这类人的口,她能虚心接受,但若这句话是顾朝青说出来的,她倔强地不接受。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建筑上,想着自己以前可能来过,顾宅?不对,纪宅?也不对。

相似的小区入口,但门口的标识已经变了,许逐月冷不丁的冒出一个想法:

——这是当年她租的小区。

顾朝青的头探出车窗玻璃上,“我买下了你当时住的那幢楼,现在就住在最顶层,你想去看的话,我带你去。”

许逐月的手指勾住还困住自己的安全带,关于那间顶层给她的回忆纷繁地涌上来,纯净的眼眸里闪过许多过往。

她想不通顾朝青的做法。

“为什么...要买这里...”

身侧温柔磁沉的男声幽幽传进?她的耳朵,“因为,这是我们以前的家,我想你迟早会回来。”

许逐月心里堵着一口气,恶狠狠地反驳他,“就算是以前,也只是我的家,不是我们的。”

说实话,早就没这个必要了。

她跳下车,和?顾朝青说了声再见,就往公交站走。这条路她已经走过百回千回,原来这里拆迁了,沿街的好多旧商铺也关了,貌似是准备修建大型的购物中心。

五年不见,变得不仅仅是人,还有身边的物,不可能一直会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许逐月百无聊赖地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侧头看远处黑洞洞的来路。

滴滴—滴滴—

她拿起手机一看,脸瞬间僵住。

【顾朝青:你的钥匙落在我车里了,不过我要洗澡,不能给你送过来,你认得路,门没锁可以直接进?来。】

她此刻的表情就如同香菜过敏患者,被逼着去吃香菜一样。

只是现在别无选择,顾朝青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甚至在好心提醒,许逐月没有理?由让他特意再出来把钥匙送还给她。

重新再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时,许逐月不可谓不怀念,情窦萌芽、少女怀春、跌落谷底都在这里演生,她回国后,也尝试来过,但终究还是退却了,她没法释怀的,不但有顾朝青和?程柯的所?作所?为,还有这个伤心之地。

这原本是她唯一一个安身立命的避风港。

站在焕然一新的门口,许逐月用手去触碰从门缝里透出的亮光,是温暖的橘黄色,还有亮蹭蹭的纤维在她指尖跃动。

她规矩礼貌地敲了两下门,表示她到了。

许逐月的眼前映入许多家具摆设,有重新装修过,不再是当年的样貌,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很快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门被拉开,顾朝青下|半|身子裹着纯白色的浴巾,上身赤|裸带着晶亮的水珠。

顾朝青走动时,让人想不去注意他都难,那副精瘦的身躯是许逐月这辈子?都鲜少见到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知道怎么夺人眼球。许逐月脸色黑沉地转过身去。

“钥匙你放哪里了,我拿了就走,不好意思打?扰你洗澡了。”

空气里还弥漫着浴室里溢出来的热气,带有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一寸寸逼近许逐月,逐渐环绕在她身侧。

许逐月安静地杵在离门口不远处的位置,方便随时夺门而出,耳畔听到叮呤哐当的声音,她反手往后伸去。

“放在手上就好。”

越是未知,就越会陷入被动,许逐月等着那双湿漉漉的大手,把那把银质的钥匙,放进她的手心里。

湿热的手相互覆盖、碰触,就如同那个一瞬而过的吻,只有钥匙的冰冷才能点醒她,脱离这种焦灼的气?氛。

啪嗒——

钥匙贴在掌心,许逐月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迈出这间房子的几秒钟后,她才惊觉不对,手里的钥匙有问题,她的钥匙简洁没有鸡零狗碎的装饰物,而这把小钥匙,上面还挂着一个和钥匙同色系的月亮挂坠。

许逐月踩着小高跟重新踩进?暖和?的室内,墙纸的冷色调极重,顾朝青趴在椅背上,转着钥匙圈。

依旧赤|裸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牛仔裤。

“刚才不小心拿我家的钥匙还你了,形状太像,搞错了。”

他把手里的银质钥匙圈扬起来,在许逐月跟前晃悠了两下,桃花眼悠悠眯起,望着女孩一步步走近,在她细白的手指触及钥匙时,倏的一收。

“先让我喝杯水,你要来点么?”

许逐月扑了个空,心情立时不悦,可她挑不出顾朝青的错,每一步都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就算她有想过顾朝青可能是故意调换的钥匙,她也没证据指责他。

钥匙在他手里,当然他说了算。

回国后,步步都受到顾朝青的限制,这让一向?有规律的许逐月尤为不安、烦躁,这种感觉她经历过一次,在初遇顾朝青那段时间,像有一张密密实实的网,等着捉捕她进去。

许逐月闷声说不用,顾朝青笑了笑,“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你放在桌上就好。”

“这怎么可以,我必须亲自交到你手里,才安心,月月,你怕不是害怕我?”顾朝青把靛蓝色的玻璃杯放置到桌上,手掌以一股大力撑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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