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仁话语中的言下之意,顾砚书和秦戮都听了一个真切。
不得不说,作为一直都跟随在秦戮左右的长随,兴仁同止戈一样,对自家王爷可以说是极为了解了。
即使有兴仁的提醒在先,顾砚书和身上的这?套礼服也险些不保。
最后还是两个人留存着的最后一丝清明,才让这套礼服上只是略微多了一些褶皱。
翌日。
顾砚书才刚刚穿上被白术重新整理过的礼服,便发现秦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看着面前的穿衣镜中,秦戮清晰可见的眼神,顾砚书第一次觉得,自己将这?落地镜放在卧房之中,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秦戮看着顾砚书此时的模样,突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自己王妃穿上这?礼服会如此……勾人,当初便不该让礼部按照亲王的服饰来裁制。
但很快,秦戮又想到,天齐的礼服虽然等级森严,但其实也都大同小异,款式上的差异其实并不大。
依照王妃这?般模样,即使换一种?礼服,恐怕也会是如今的效果。
想到这里的,秦戮脑海中难免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例如将自己王妃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
顾砚书虽然不知道秦戮此时在想什么,但却能够明显感觉到,秦戮的眼神是越来越危险了。
最后不得不出声提醒:
“时间快到了,王爷也该更衣吧。”
好在秦戮是一个理智的人,那些不靠谱的危险想法不过是在脑海中转瞬即逝,便被强压了下去:
“本王知道了。”
这?是顾砚书第一次和秦戮一同参加这?样正式的宴会。
往常顾砚书虽然也时常看到秦戮穿着朝服的模样,但天齐的朝服到底和?礼服有着不小的差别。
若是真要说,便是朝服更加简单,特别是秦戮为武将,朝服更是干净利落,方便行动。
至于礼服,则要繁复许多。
所以认真说起来,顾砚书这也是在大婚之后,第一次见到秦戮穿得如此隆重的时候。
玄色的礼服包裹着秦戮精壮的身躯,与顾砚书的纤细瘦弱不同,这?套礼服放在秦戮的身上,似乎变得威严了起来。
特别是在行动之间,隐藏在布料之中若隐若现的麒麟,仿佛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看着秦戮在穿上衣服之后,一脸平静的模样,顾砚书似乎能够体会到秦戮昨日看到他换上这?套礼服时为何会如此失态了。
果然,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抵抗住制服的诱惑。
秦戮不能。
他顾砚书……
也不能!
顾砚书喉头微微动了动,当即便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要不宫宴咱们就别去了吧?”
“说什么呢。”
顾砚书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原本有些不快的秦戮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上前轻轻敲了敲顾砚书的额头:
“刚刚不是还在说时间不早了么?咱们该出门了。”
顾砚书刚刚那句话原本便是在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之后,随口一说。
说完之后,便也已经恢复了理?智。
当即便点了点头,和?秦戮一起出了门。
自大婚后的那次请安之后,这?还?是顾砚书第一次来到皇宫。
宫中的一切,与上次顾砚书来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若真要说,那便是这一次皇宫的瓦檐上,多了不少积雪,而宫中也挂上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多了不少年味儿。
不多时,两人便随着宫人的脚步抵达了举办宴会的宫殿。
秦戮与顾砚书来的不算晚,但也不算早。
两人到的时候,殿中已经或站或坐聚集了不少人。
“厉王、厉王妃到——”
听到门口太监的唱喏声,众人连忙起身,向两人行礼。
“诸位大人免礼,不必在意本王与王妃。”
秦戮这样说了,众人自然是不好一直盯着两人看个不停。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向秦戮与顾砚书投去若有似无打量的目光。
感受着周围旁人时不时投注过来,或好奇,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顾砚书只当是全然不知。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顾砚书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上次厉王府温居宴,虽然请了不少大臣,但那些大臣到底还?是少数,大部分人,对于厉王的这?位男王妃,依旧处于完全不了解的状态。
顾砚书又不喜社交,除了那次温居宴,厉王府便没有再举办过其他的宴会。
大婚之后,顾砚书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邀请。
在殿中的众人对顾砚书唯一的了解途径,便是京中的那些风言风语。
但谁又?知道那些传闻到底是真是假?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真人,可不得好好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厉王妃?
在场的都是人精,虽然没有上前与之交谈,但这?粗略的几眼的功夫,便已经能够得到不少信息了。
比如无论京中其他的传闻如何,关于厉王妃的传闻中,至少有一样是正确的。
那便是这位厉王妃,颜色无双,冠盖京华。
在场不少人都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从小都是见惯了各色各样的好颜色。
但今日大眼一看,依旧被顾砚书的容颜惊艳了一番。
最为难得的,是顾砚书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场。
似乎带着一丝神秘,似乎又?带着一丝包容,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顾砚书身上的服饰。
麒麟暗纹,四爪金蟒……除了颜色之外,这?分明是亲王的礼服!
特别是此时厉王殿下就站在其身旁,两人除了颜色之外,几乎一模一样的礼服交相辉映着,格外好看。
同时似乎也显得厉王与厉王妃之间亲密无间,容不得旁人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