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靠着门,手还捉着阮阮的手腕,她挣脱不了,站得离他好近。
男人便就着当?前的姿势,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又说:“阿阮好受欢迎啊。”
语气怎么听怎么酸。
阮阮能感觉到他现在其实心情不?怎么好,但都被他压住了。
阮阮抬头看向他,这才察觉到屋子里亮着的还是那盏红通通的壁灯。
不?是很正的红,还微微泛着点黄晕,真是暧昧得不?行。
他脸上的占有欲也强,藏都藏不住,眼神露骨,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拆吃入腹。
阮阮被他的眼神一盯,心跳猛然一颤,她仓促地躲开,说:“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拍摄。”
她耳根子红得厉害,钟沥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低低唤道:“阿阮。”
阮阮嗯了声,钟沥低头咬住她的耳朵:“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
有些?央求的语气。
他的舌尖不?小心擦过她的耳垂,她耳朵敏感,觉得全身都麻了一下。钟沥还不?肯放过她,牙齿咬住又松开,像逗弄一个玩具。
偏他的态度又半点狎猊的意味也没有,阮阮嗓音都软了下来,推推他:“别闹。”
钟沥逼问她:“好不好?”
问了一遍又一遍,见阮阮不理,他又改了问题:“我们现在在谈恋爱对不?对?”
阮阮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她以前从来没想到钟沥彻底对人卸下心防,竟然是这副模样。
像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大狗,人前凶巴巴,人后却分明是个撒娇精。
阮阮不愿见他得意,故意道:“不?算。”
她还没有答应他的追求呢。
钟沥动作一顿,咬在她耳垂上?的牙齿忽然用了力?,不?等?阮阮反应过来,他又转移了地方,沿着她的脖颈,咬上她的锁骨,随即又咬上她的嘴唇。
与先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不同,这一回他带了情绪,有意惩罚她似的,他极尽一切技巧在她唇瓣上舔吻啃噬。
他分明是故意撩拨她,也知她的敏感点在哪里。
阮阮逃不?掉,避不开,很快被他吻软了身子,连眼角都红起来,眼睛里氤氲开一层水汽。
她半仰着头,总算开始后悔,小声唤着他:“钟沥。”
她说:“钟沥,我错了。”
钟沥哑着嗓子问:“错哪儿了?”
阮阮说:“不?……不知道。”
这句话彻底踩中男人的尾巴,钟沥似乎是被她气笑了,他直接压着她换了个位置,换成是她背倚着门的姿势。
她连站都站不?稳,被困在他和门板之间,下巴被他捏着。他的吻又急又凶,侵城掠地,生理性的眼泪顺着阮阮眼角流出来。
她的头发乱成一片,衣服也乱了,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小声控诉钟沥:“没见过你这么?追人的。”
钟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用鼻尖蹭了下她鼻尖:“第一次追人,没有经验。”
阮阮哼了声,钟沥便说:“也没正经谈过恋爱,以后还需要?阮阮老师多多指教。”
他模糊概念,阮阮强调:“不?是谈恋爱。”
钟沥说:“不?是谈恋爱的话,也可以吻你耳朵吗?
“也可以吻你鼻子吗?
“也可以吻你锁骨吗?”
……
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做一遍那个动作,阮阮脸上的热意从方才起就没下来过。
其实他们都清楚,阮阮心里早已接受他,但可以接受是一回事,什么?时候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给自己找了一万个接受他的理由,道理她都懂,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看似浅淡,却日积月累,早已令她不?敢确信自己真的能得到幸福。
就像每一次幸运的事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常常并不是喜悦,而是忐忑。忐忑过后,甚至不敢太高兴,怕自己的喜悦之情过剩,上?天将这一点幸运也夺走。
钟沥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似的,他低头注视了她片刻,总算收掉了方才故意缠闹她的神情,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堆东西来。
身份证、银行卡,以及他让刘特助帮他整理出来的财产清单……也不?知道口袋怎么那么能盛?
他握住阮阮的手,将那些东西全放到了阮阮手里。
“这是我全部的东西了。”
未等阮阮反应过来,他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沓纸来,他一张一张掀开,说:“这都是我从小到大遇到的各种事情,但是我觉得我自己讲给你听更好。”
灯光将他的眉眼都晕染得温柔起来。
阮阮愣愣看着他,感动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谁能想到,商场里叱咤风云的钟先生,追人的方式竟然会这么?的……朴实。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割裂成了好几块,又感动,又酸楚,又觉得好笑。
男人早就松开了她,把东西递到她手里后,就乖乖站在了原地,低着头,像忐忑等?着老?师发放成绩单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