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阮籁旋即扬剑,不?分说地朝老郎中劈头砍去?。
老郎中腰子?一弯,躲开剑势,随手?操起一旁的药草就往阮籁身上一通乱砸,?此将之拖住须臾,他则趁隙死命地朝内堂跑。
而老郎中的疯逃之举看在阮籁眼里更像是有鬼,至其杀气陡盛,提剑紧追,一路将老郎中逼至后院墙角,令之无?路可?逃。
老郎中背抵着?墙,揖手?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老朽啥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阮籁冷笑,剑指老郎中,“那你跑什么?”
老郎中禁不住瑟瑟发抖,“好汉都用剑割老朽脖子?了,老朽岂能?傻站着??”
阮籁怒咤道:“满??强辞,你这老头肯定知道不少,那我便留你不得。”
“哎哟哟,”老郎中解释不通,急得扒耳搔腮,“老朽哪敢唬弄好汉?”
“废话少说,见阎王爷去?吧。”阮籁说完就朝老郎中一剑砍去?。
可?剑尚未落下,阮籁却忽觉身子?一软,周身力气似瞬霎散尽,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哐当?”,青蛇剑脱手?落地,阮籁跌跌撞撞地往后倒退两步,使劲摇头,片刻,猛然惊觉,颤抖着?抬手?,指向老郎中,“死老头,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老郎中嘿嘿一笑,得意地拍掉手?上的睡圣散粉,“衙门的通缉令已经发下来?好几日了,画得其实并不太像,你要是不出剑,老朽还不以为,但偏偏你要拔出剑来?,这可?怪不得老朽眼尖了。逮了你,赏银十两,老朽这就绑你去?领赏钱。”
“你……好……好卑鄙。”阮籁方才追老郎中时的一通急跑令睡圣散快速地往其周身血脉蔓延,此时药力发作,阮籁两句话一出??便虚软倒地,再也挣扎不得。
“你害老朽成日地提心吊胆,那十两赏银就当?是慰劳老朽了。”老郎中随手?取下挂在墙上的麻绳,走近阮籁,将他手?脚死死一捆,随后拖进柴房,锁上门,即去?找管辖此地的捕快。
距阮籁被?捉不到半个时辰,易拾便已获知此事。
彼时,易拾正欲出门,一支赤尾羽箭“嗖”地从?他眼前闪过?,“噔”地命中其侧方的门框。
易拾飞快地拔下赤尾羽箭,返身回到房中,取出密信一看,上面写着?:狼子?被?捕,衙门。
此事于易拾无?异于喜从?天?降,连日里的阴霾似乎均因此一扫而空,易拾瞬间振奋不已,将密信往掌心一攥,猛地捶桌,“终于逮到了。”
迅速地处理好密信后,易拾迫不及待地离开章宅,找到上峰,请求上峰安排他进衙门同阮籁面见。
上峰对易拾分外倚重,他的要求,几乎从?不驳回,易拾一提,上峰问也不问便立刻答应,只叮嘱其务必按捺住,等衙门审讯完,将阮籁收监后再去?狱中见问。
凭借对阮籁以往作风的了解,易拾谅定他会在公?堂上矢??否认杀害闲云观住持及小道士一事,但仵作已经验伤,那柄青蛇剑就是最好的物证,他百??莫辩。
眼下铁证如山,单是闲云观一案,便足以定阮籁死罪,再加叛国一条,阮籁纵有十条命,也不够抵。
审讯阮籁时,易拾就在公?堂的大门外,混在人群里,耳听目观。
果不其然,阮籁利??狡辩,拒不认罪,即便知府命衙役将人证物证通通摆在其面前,他兀自巧言如簧。
知府恼怒之下,一连甩出六七支筹子?,大喝一声?:“打。”
四名衙役立即上前,两人用水火棍夹着?阮籁的脖颈,另两人则一人一下地抽打阮籁,七十棒方止。
棍刑一毕,知府直接命人将阮籁收监。
而阮籁前脚刚被?下狱,易拾后脚便戴着?半张假面进入牢里。
见到易拾时,阮籁不惊不诧,坐在草榻上,摆弄着?脚镣手?铐,笑了笑,“易首座身娇体贵,怎么来?这种肮脏地儿了?”
“装什么糊涂?”易拾切齿愤盈,骤然蹲下身,一手?掐住阮籁的脖颈,逼问道:“章琔在哪儿?”
“死了。”阮籁直视易拾,无?分毫惧意。
这话一出,易拾顿即瞋目裂眦,凶如狂怒之狮,“你敢。”
“我怎么不敢?”阮籁回味地咂咂嘴,“爽完了还留着?做什么?怎么,易首座想要?”
此言宛如一柄锋刃,狠狠地将易拾的心脏刺穿,他登时怒火滔滔,五指霍然捏紧,“你怎么敢伤她?”
阮籁被?掐得难以喘息,双手?不断扒着?易拾的手?腕,在其白皙的皮肤上抓出数道血痕,吐气艰难地道:“你……身为……首座,竟对……追尘……动情。”
易拾浑然已经失去?理智,五指越收越紧,眼神极其狠厉,“我要你的狗命。”
阮籁窒息之下,双眼开始发直,一张脸逐渐涨红,“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易拾面目阴森得可?怕,另一只手?也缓缓移至其脖颈处,双手?合力,“我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找到昭昭了,老母亲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不过,昭昭,赶快去劝劝你老公,他要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