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兰一听心里骂娘,刚来就要走上逃难之路。疾步如飞小跑着回到高家:“娘,大嫂,弟妹,赶紧收拾东西,胡人打过来了,村长让我们去广武城避避。”
冯氏一屁股坐地上,“快去找你爹他们!”
“不用找了,老罗叔已经去村外敲锣了,爹他们听到会赶回来。”冰兰这个急,李氏忙喊着小姑弟媳赶紧收拾东西,家里有两匹骡子一头牛,赶紧套车装东西。
“二弟妹,别的村都知道了吗?”李氏拉过冰兰问,她娘家在不远的村子里。
“都告诉了,村长说各村就近退守,帮着守城。”
李氏这才放心去收拾了。
“月兰,你帮娘把屋子东西收了放车上”冰兰一看指望不上婆婆了,吩咐着小姑,招呼着两个有些吓坏的孩子,“秀,帮娘收拾东西”屋里东西就是一家四口穿戴铺盖,家具想都不要想了。
一收拾还真没多少东西。皮质东西最多,穿的盖的,铺的都是各种兽皮。冰兰利落地打成两个捆抱上车,剩下的就是家里的吃用。李氏已经过去收拾了,粮食刚收却没多少,只是几口袋燕麦和几筐土豆。
烟熏的肉干倒是有一些,晒干的菜,墙上挂着的皮子,下地的锄头,只要能吃能用的就往车上装。
那边月兰也收拾好了东西,“嫂子,狼怎么办?”
外面进四个男人,身上也带了几样猎物,将东西往车上一扔看了眼地上的狼没顾得问就进屋问收拾的如何了?
“能装的都装了,剩下家具没办法带”李氏道。
“走,马上走,边关就要守不住了!咱们也要快!让胡人赶上可就是死路一条!”高福生吩咐女人孩子上车,儿子们赶车出门。冰兰将那只狼扔上车与小姑孩子坐上了男人赶得牛车。
出口一辆接一辆车车出来,男人吆喝声,孩子哭声,大人的训斥声混成一片。
“月兰,二哥”后面跟上来的是高家出嫁的姑娘高月琴坐的车,车上还坐着婆家人。
“你们先走,爹娘就在前面,牛车太慢了!”高文胜将车靠边一些,让宋家车过去,又狠劲打了几下牛。老黄牛这才跑上几步。
“谁打的狼?”高文胜这才问媳妇。
“我娘!我娘打的”小姑娘玉秀忙道。“娘打的”小儿子玉良学舌。
冰兰将打狼的事简单一说,“我觉得这头狼不是饿晕了,就是那一扑撞晕了。”
“以后别自己跑远了,太危险了”男人催促着牛车道。冰兰这才打量了一下对方,男人三十来岁,身上没一点赘肉,身上的肌肉透着力量,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五官不似北方人那么高挺,模样属于亲和派。印象里男人在家说了算,原主什么都听男人的。
原主好像带有东北或异族血统,身高接近一米七,面部轮廓分明,眼睛微微深陷。从两个孩子上就能看出,他们的娘不难看。
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队长长的车队向前延伸着。后面的不时往回看,就怕看到逃兵,看到逃兵就意味着边关失守了,胡人理他们绝不会远。
车马奔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开始喘气不想跑了,也跑不动了,前面开始放慢速度。很庆幸各家都有牲畜,如果靠腿更难。
天成村与广武相距一百七八十百里地,正常赶路两天。中途势必过夜。车队走了两个时辰后,村长让牲畜歇会儿,让他们吃些草料喝水。人们也要方便吃东西。
高文胜赶着车找到了高家的那两辆车,车上的人这才都下来动动发僵的腿脚。
男人们拎着木桶去找水,女人们发愁吃什么?来得匆忙谁也没准备干粮。冰兰拿了刀去砍路旁的枯树枝。
“你们还不快去跟着砍去!”惊魂已定的冯氏终于恢复了以往婆婆的样子。
“让做饭吗?”三媳妇王氏问道。
“你说呢?”冯氏翻翻三媳妇!“还不快去!”
冰兰砍了一捆柴仍车上,男人们找水的也回来了,牲口大口大口喝着水,吃着路边的枯草和零星能看到的绿色东西。
“让做饭吗?”冰兰问男人。
“村长说先赶路”
“大人不饿孩子饿啊,车上能吃的东西都没有”没等冰兰问怎么办?前面的车已经动了。
“娘,饿!”刚五岁的玉良靠近冰兰怀里低声道。
“娘,我也饿”玉秀也凑过来。冰兰摸出干巴给姐弟俩磨牙,车上有吃的就吃,没吃的啃着生土豆,熏肉干。冰兰夫妻与小姑高月兰只能啃土豆吃。
太阳余晖渐渐淡去,空气中的温度立刻下来了。冰兰拿出皮袄给一家人穿上,又给孩子们裹上一块皮毛毯。高月兰弄了一块皮子搭在她和冰兰腿上,两人弄了一条破被子。
“这天好像要下东西”冰兰看看有些暗沉的天空道,下什么就看老天爷了。
脸上一阵冰凉,是冰晶,车上几个人都缩了缩脖子,前面喊着要连夜赶路,进城才安全。
“让大伙吃顿饭吧!牲口也要歇歇”有人去找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