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纺织专业毕业,他们负责时下流行的化纤纤维的纺纱技术,这是厂子新增的项目。
“小林还是针对棉纱这方面吧,设备技改也很重要。”新科长道。
也就是以后各车间技改,厂子设备更新换代的都需要冰兰审核。审核事情多了没重要的事冰兰不需要下现场了,出差的几率可能更多。
某次下车间看到刘玉荣在不停捶腿,冰兰心里一酸,女人真不容易。
“厂长,我想求你办件私事”
“什么事小林?家里有事?”刘厂长对冰兰的印象十分好,更是很看重。
“是我师父,细纱车间的刘玉荣,她身体有点问题,站立久了身体会浮肿,而且家里事情很多,年龄也大了。每次看她上班难受的样子就心疼心酸。女人要上班赚钱,又要照顾家里老小太不容易了,厂子能不能给她换一换工作?”
“好,对有困难的职工厂子是应该照顾的,让她去大库做库管如何?”
库管清闲但工资低,“我问问吧,毕竟每月工资差十块呢!”
“行,决定好了告诉我”
刘玉荣一听抱着冰兰直落泪“谢谢你了,还想着师傅!”
“我也是女人,知道女人不容易,再说师傅对我那么照顾,现在我能照顾师傅也是应该的,库管要是不行去招待所呢?那里干净活也不多,我教你两三种面点,你去那里做面案,干活站着坐着随便,没特殊情况不需要加班,工资待遇都很好。”
“我去!”刘玉荣笑着哭着,好运就这样降临到了她头上。
刘厂长对冰兰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刘玉荣能得到冰兰几手面点活想来是不错。
小笼包,烧麦,猪肉大葱的肉饼,好吃又实在,再配上几种腌菜拌菜。从此厂领导早餐几乎都去了招待所。
两个孩子跑得飞快了,郭星辉一直在跑武汉和平阳两线,现在各厂都知道冰兰在跟踪钢领钢丝圈的改进,对她要的布匹一律绿灯。郭星辉在武汉汉正街租了一个批发布匹的摊子和一个小库房,雇了两个人专门给他看摊。
这边运过去货,那边再拉回一车来。林大哥给他腾出两间厢房来放东西,东西来了恨不得一家子帮着发货。自己也不卖了,全部批发。
一来一往一次就能赚几千,夫妻两一商量,干脆就在林大哥旁边租了二亩地建了一排正房,一排通长的厢房和一排临道的道座。两人都忙,高考一考完,郭家三口子就过来帮着批发东西,地也不种了。
两家与路隔着一条沟,现在是埋了一个洋灰管子铺了一块路,但大部分还是沟,干脆两家一合计,将他们前面五十米左右全部埋了大粗洋灰管子,上面拉土铺平夯实,再铺上小方砖,这回面前就是一片平地了。
慢慢两家附近有了铺子,饭店,汽车修理厂等等。
林小弟毫无疑问考上了国内前十的大学,郭月华成绩不太理想,只考上了省内师范。假期冰兰就让他们在自己家打工,帮着往外发货,一月三百,两月上学谁也不需要向家要钱。
朱建英去了一趟二儿子家回来对冰兰好像更贴心了,对两小的更不用说,整天心肝宝贝地。冰兰觉得她受了刺激回来的。雨欣生了个女孩,朱建英失望之余倒是没什么,觉得是自己的孙女一定要去看看。真的是看看就回来了,除了怅然若失和死心就没什么了。
她能教育出三个大学生自然有着不同常人的思想,看了死心了,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她不会像娘家村上那个婶子似地,看到儿子成了媳妇家的人就受不了,自己过不去想不开就神经了疯了。
她不会疯,她还有大儿子一家,还有孙子孙女。她看得出,这两孩子会比自己的孩子更聪明,更有出息,她会看到的。
林小弟考上大学那是必须庆贺的,林家决定就在这边大院子办酒席,街坊四邻亲戚朋友都请来,好好热闹一下。
“去叫你大姐,让她歇一天,干啥一天天不回来?不想我难道连闺女都不想?”葛云对雅兰经常不照面很生气的。琳琳一直被老太太带着,雅兰夫妻十天半个月的来不了一次。
周家听了建议倒是雇了两个工人帮着干活,多了两个人,东西也多了,雅兰和她的大嫂实际上没少干多少活。周家在街边弄了一个固定摊子,招了一个卖货的在那边看摊子。
赚了多少不知道,听雅兰说每年每家不过分一千块,剩下的都在老两口子手。葛云不知道呸了那家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