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咱们一动就是几十万,管理不好咱们一辈子别想翻身。
一个厂子不能都是说算的,我这样也是为大伙好。别看你们只拿10%,真经营好了一年下来最少也能分到五六千,我保证这是最少,以后只有多,不能少。”高国立早就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众人一听有五六千可拿,都沉默下来。但心里还是不忿,可以差,也不能差这么多吧!
“我同意国立的股权分配,这个厂子的确需要一个有魄力的人管理”冰兰没等曹家表态首先表态,曹建新跟着表示赞同。
“国立说的在理,你们都想想,真要办厂你们都能干啥?”曹永旺也道。
许芹和高家两个嫂子刚想开口就被男人用眼神压下来。“就按老三说的”高福生道。
本以为会争论一阵,就这么通过了。
冰兰和高国立两人分头忙,厂房设计和设备厂家联系都是万致远帮着找的,土地批复和贷款都是高国立操持。厂子从基建到使用,历经了两年,两年,中华大地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集体的船都到了各家手中,没包到船的都去了大船上干活,有的各处借钱买了新船。总之,这片海域的船越来越多起来,而来取货的车辆也多起来。
冷冻厂早早买了运输车将渔船下来的海鲜运往县城市里出售,年节各单位工厂的福利都承包着。
凤兰辞了幼儿园老师早早和婆家人在市场弄了摊位卖海货,后来干脆买了铺子开了水产店。荣兰婆家先弄了船出海,后来承包了水塘养殖螃蟹。
各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冰兰觉得惠兰整天做衣服太累,带着范老五去了两趟南方,夫妻俩在县城租了一个门脸卖服装,兼帮着修改缝补衣服。没几年接了耿丽萍夫妻也在县城安了家。
后来那位当年跑了的军官回来寻根问祖了,想见见本家的一众,耿丽萍问冰兰要不要回去?
“妈和爸想去看看吗?”
“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早就出了五福,我和你爸都不想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
据说那天村子很热闹,摆了流水席,乡里,县里都跟来人,冰兰听听罢了。
冷冻厂投入使用后,冰兰几乎不管那边的事,高国立还是将厂子账目给了她,让她管财物。他跑出去跑市场,这是一个能力超强的男人,这个时代这个环境给了他充分施展能力的机会。冰兰从账簿上的数字就能看出来。
没几年,高国立就弄了一个孵化室,孵化虾苗,蟹苗,高档鱼苗。曹家和高家男人这回仿佛找到了用武之地。他们先下手,承包了大片水域养殖对虾。经济的脚步将整个中华大地翻了一番。工资涨,物价涨,人们的消费水平也在涨。只是一年,短短的一年,曹建新给冰兰拎回一麻袋的人民币。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做到,没想到我做到了!”男人是那么激动。
冰兰眼里湿湿的,他不是很聪明,不是很帅气,也没高国立那么有能力。但这个男人有颗包容的心,有让她放飞的度量。
“我就用这些钱去首都给咱们安个家,赚几年咱们不干了,去首都陪孩子去”
“都听你的”
小年糕考入首都最好的医科大学,本科研究生一起上了,听说还要读博士。那两小的不甘落后,发誓也要考去首都,那就一起去吧!
冰兰夫妻在两个小的考入首都的大学那年真的放弃了冷冻厂股份,放弃了那一片水域走了。在首都安了家,是自己盖的一座大院子。当然不会放过在后世看来白菜价的房子。
院子好,外面热闹,还能时不时看到孩子们,曹建新却越来越沉默,冰兰知道他想家,想那一片海,那片水域。
“我想回去了,这里没新鲜的鱼吃,没有成盆的大虾,没有满锅的螃蟹”冰兰笑着开了口。
“好,我陪你回去吃,吃完了咱们还回来。
“妈,你后悔嫁给我爸吗?他与你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妈不说,我知道。”小年糕依偎在冰兰身边轻声问。三个孩子就属小年糕心思缜密,与冰兰贴心。
“不跟你爸结婚能有你们三个吗?有你们三个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再说你爸爸人不错,这些年从没管过我。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这样容忍的,我很庆幸遇到了你爸爸。”冰兰低声说着。
“多带我爸出去走走,慢慢他会习惯,妈妈应该是个优雅的,会生活的,是吗?”
“是什么人看心态,在渔村生活没什么不好,等你大了,老了想想那时候一定会很怀念。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过年都回去,你爷爷奶奶也想你们。”
曹建新回到渔村天天往外跑,冰兰知道他呆不住了,“就包五亩池子,留着咱们家自己吃”
曹建新高高兴兴走了,根本没想五亩池子的虾自家怎么吃得了!也没想现在正是出虾的时候,要养也要等明年开春。
冰兰笑笑,转身去找婆婆去唠嗑了,隔壁许芹洗了一盆尿布正在晾晒,又听着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年轻女子叫许芹的声音。
“看看吧!生多了有啥好?你看你跟老三家多好!”石玉兰靠在枕头上在窗前晒着阳光,冰兰想着某日是不是自己也会像婆婆这样。
人生只是弹指间,冰兰在那一刻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是谁?龙浩吗?还是那个与自己有着主仆契约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