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苒没想到温浓不按常理出牌,明知道是相看,还要分道走,只好笑着说,“怎么会不愿,二哥,我们一同去吧。”
于是跟在了温浓温渚后头,不像是在相看,倒像两对兄妹游玩正好碰上了一般。
温渚便知道妹妹这是没看上许二,心里顿时舒坦许多。
许二说,“上回公主诗会我没去,若是去了,便能提前认识温姑娘了。”
温浓笑,“其实我与许公子一样,都没收到请帖,后来表哥想带我去见识见识,才匀出一份来。”说到表哥,还垂眸似是害羞了一般。
许二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觉得温浓虽然颜色好,但脑子不好,也不会说话。
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公子,韵姑娘摔了一跤,见红了!”
这话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沸油里头,轰然炸出了各种各样的反应。
许二甚至没有发觉这小厮是生面孔,火急火燎地就跟着人走了,连句场面话都没留下。而许淑苒则面色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匆匆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先走一步了。”
温浓眨了眨眼,只觉得今日这一出十分滑稽。
“都是些什么人!”温渚气得胸膛起伏,“还未成婚就有个什么韵姑娘,还见红,我呸!”
随后反应过来这话不该叫温浓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听见,便伸手捂了温浓耳朵,嘴里张张合合,骂了好多句。
温浓好笑地瞅着他,隐约听见“混蛋”“套麻袋”等词眼,握住温渚覆在她耳朵上的手,“哥哥,你不会当真要去揍他吧。”
温渚收敛了怒气,假笑道,“哪能呢。”
待方氏上完香,看见温浓温渚二人在院子里头散步,而许家兄妹不见人影,遂奇道,“你们没有一道走吗?”
温浓乖乖巧巧地看着她,“方才还一起走的,只是许家突然来了人,说什么‘韵姑娘摔了一跤,还见了红’,许公子急匆匆地就走了。舅母,见红是什么意思啊?”
话落,还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又无辜。
方氏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不关我们的事,先回去。”
温浓跟在后头却高兴得很,有了今日这一出,日后方氏再要安排相看,可就得多掂量掂量了。
马车里,温浓懒懒地靠温渚肩上,咕哝道,“哥哥,谢谢你今日陪我一道来,还好有哥哥。”
温渚被温浓的撒娇击中,一时嘴瓢,“好说,下次有这种可以请假的好事还喊哥哥啊。”
温浓:“???”
温渚: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
……
“成了?”
“殿下,许公子信以为真,当即回家去。这事摆到了明面上,苏夫人也不会再撮合他们二人了。”崔九溪见太子满意地点点头,斟酌着问,“殿下,是否要叫温姑娘知晓是您出的手?”
做好事不留名,如同锦衣夜行。
“臣有许多种方法可以叫她知道又不显得刻意……”
“不必。”太子殿下长身玉立,看着一片桃花瓣徐徐落入井中,“我只是略施援手,不必叫她知道。若是她误会了什么,我反倒不好做。”
说到这里,太子微微侧身,随意地接住一瓣桃花,日光碎金般洒在他面上,好看极了。
“母后过世后,我在涿县老宅隐姓埋名的那段时间里,她就住隔壁,整日□□爬树来找我,喊我哥哥,有一回落水了更是抱着我不放,还说要嫁给我什么的。”
幼年单纯又黏人的温浓将他那段晦暗时光任性地染上颜色,因此太子说起旧事时忍不住带着笑。
他轻轻碾碎了手中花瓣,话里笑意更加明显,“要是她知道我就是隔壁那个哥哥,恐怕立刻就要住到我府上了,到时候你们赶都赶不走。”
“???”
崔九溪迷惑,温姑娘是这样的吗?
那日在苏府看到她,分明是很得体的淑女啊。
太子看他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九溪你不知道,她小时候可喜欢我了,看不够的那种喜欢,每天都来找的那种喜欢,懂吗?”
崔九溪缓慢点头,随即便听太子说,“我现在的样貌和十岁那年相差很大?她不仅没认出我,连一点眼熟的感觉都没有?”
崔九溪:“……”
所以您是希望温姑娘认出来,还是别认出来呢?
“算了,该回去喂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