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多了些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身下人才缓缓开口，她嗓音淡淡的问道：“被我看到你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吗？”
覆盖在她眼前的手在颤抖，泛着凉意，不知怎么的，掌心还有些湿润。
“你......”把手拿开。
赵老板噤了声，瞪大了眼睛，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这让她的其他感官都敏锐了起来。
唇瓣上柔软的触感尤为明显。
微凉柔软的唇颤抖着，被绷紧，一下又一下的磨蹭着她的唇，一颗一颗的泪水滚落到了赵老板的脸颊，带着浓浓的委屈与不甘，泪水滚烫，烫到了她的心底。
赵老板嘴唇嗡动几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模模糊糊的说：“不要哭。”
“我没有哭！”
温渝恼羞成怒，仗着赵老板被她捂住了眼睛睁眼说瞎话。
赵老板哑然失笑，笑声闷闷的在嗓子眼回荡，带着一下一下的颤动，温渝感觉的到。
后者离开了赵老板的唇，盯着那两瓣似笑非笑的嘴唇，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她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
“你别笑。”
赵老板笑而不语，细看下来，她唇畔的笑意甚至愈来愈深了。
温渝眸子稍稍黯了几分，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收回舌尖时有又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心中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徒然低头，狠狠的吻住了赵老板的唇瓣。
柔软的唇瓣带着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青柠味萦绕在鼻息间，温渝忍不住蹭了又蹭。
只是一想到眼前这人待她好，又突然就不要她了，心里头便发了狠似的想要折磨她、困住她，让她逃离不了自己的身边。
可是只要是她一笑，一说话，温渝心里的那些发狠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烟消云散了。
连点儿痕迹都没留下来。
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没有骨气。
舌尖在口腔中蠢蠢欲动着，她缓缓放慢了磨蹭的速度，舌尖微动，快速的探出来舔舐了一下赵老板的唇瓣。
一如记忆中的味道。
温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征兆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幸好，她还能使用妖力。
也还记得季秋。
只可惜后者不记得她了，甚至连名字都记不得。
念及此处，温渝的眸子愈发黯淡，眸中波澜滚滚，一圈一圈的涟漪回荡着，荡出了一颗一颗滚烫的泪珠。
她这才发了狠，发了狠的张嘴想要狠狠的咬一口身下人。
可牙齿在触碰到那温软的浅色唇瓣时，又硬生生的停住了，顿了又顿，停了又停，像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犹豫再三，瓷白的牙齿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只是用齿轻轻的磨蹭了几下身下人的唇，一如用方才的唇瓣与唇瓣的辗转纠缠一般。
赵老板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蠢死了。”
她摸着黑，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捉到了温渝的脸颊，就着脸颊上残余的泪痕便开始肆意揉捏她的脸颊，“磨磨蹭蹭的到底想做什么？”
“嗯？”她尾音上挑到了极致，勾人夺魄。
许久都没有得道答复。
赵老板舔了舔有些湿润的下唇，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松了又紧。察觉到她的变化，赵老板眉梢轻挑一下，伸出食指勾起温渝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你......”温渝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奈何口干舌燥，嗓子干涩无比。
“怂了？”
赵老板的唇角扬起，挑衅的意味十足。
顺着她唇畔扬起的笑，温渝的目光落到了赵老板那两瓣泛着水色的嘴唇上，心脏骤然一停，指尖不安的捏蹭着衣裳，犹犹豫豫的始终没有动作。
赵老板微微眯起了眼睛，如葱白般的手指轻轻一勾，捏住了温渝的下巴，使力将她带近了自己几分。
另一只手极快的钳住温渝的手腕，后者不知怎么，也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眼前的视线便轻而易举的便恢复了光明。
两人靠的极近，一时间，呼吸交融。
“我不跑了就是，你觉得呢？”赵老板的眸子明亮、真挚。
她是不记得眼前的人了，可心是记得的，它在悸动，无论是赵婴还是温渝，都在悸动着。赵老板猜测着或许就是一个人。
一个她要找的人，在每一个世界。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温渝的脸颊，心脏处的跳动频率骤然加快，温渝舔了舔下唇，心下突然就释然了。
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你可不能再骗我。”
赵老板点了点她的眼角，笑着道：“好，我......唔。”
后话已然破碎在口腔中落得个吞之入腹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