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与自己说任何话,便转身离去,就像是找到他只为了看上这么一眼。
郑飞鸿心中曾对侠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之情就像落入水中,一下子化开无所踪迹了。
即使他现今重伤,他也能敏锐地觉察到侠刀的状态不对,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眼里,空无一物。
“你要去哪里??”
侠刀去看了眼郑飞鸿,鹤鸣并未跟上,他也不管对方去了哪里,只是笑嘻嘻地蹲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侠刀没理他,如风般闪逝。
鹤鸣大叫:“你要去寻魔帝报仇对不对!都说你跟魔帝有大仇——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去了哪吗?”
那道灰色的风又倏地刮了回来,立在他面前。
鹤鸣得意洋洋道:“那你还不带上我?!”
小金窝在巢里懒得动,鹤鸣只能等人主动带上他了……
那句话的效果简直堪称超凡脱俗,当他趴在灰袍人的背上如风般卷出府邸时,他的义兄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为什么跟魔帝有仇啊?魔帝不是魔门之主吗,据说他脑子有病,是怎么个病法啊?魔帝比你还要厉害吗?当代佛门多巨僧,按理说他这么多年没被佛门给灭了,他的实力一定高到叫佛门束手无策吧?哎呀哎呀,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西武林一定特别特别热闹吧,我们这多无聊!……”
“看我干嘛?!哦哦,要去找魔帝来着……往东走!我偷听荣哥他们谈话了,魔帝跟我娘是往东海去的!”
“话说回来,你这个样子着实不好看,名号那么大,怎么能不修边幅呢,要不是我天生没礼貌,我都要喊你老爷爷了……”
……
式微日夜兼程匆匆赶回洛河,只接到侠刀再次拐带宝儿而走的消息。
头大,大得都快炸开了。
唯一庆幸的是正巧与返回的江沧海碰上面。
“爹!”他毫不犹豫地寻求帮助,“娘亲与魔帝应该去的是丹平!宝儿跟侠刀往东追去了!”
式微感应到小金的气息,心知宝儿是把小金丢下了,毫不犹豫吹响了蛊哨——黑金披甲的大蛇如呼啸而来的风暴,倏忽就自远处俯冲而来,他跳上蛇身,感受到小金满腔的委屈之意,安抚地摸了摸小金脑袋。
“走!”江沧海平静道。
根本用不着判断,因为他先答应的是千叶要将小宝儿带回来,以他自己的意愿,在做到这件事之前他不会旁顾,千叶既然主动跟魔帝走,说明她有足够的把握与魔帝周旋,甚至借助他来达到自己某种目的,而且去的又是丹平……
现在既然式微判断两者的去向一致,那就不需要犹豫,于是简单粗暴作出了结论。
式微与小金心意相通,将自己从小金身上感受到的信息细细整理过后,发现以宝儿与侠刀的相处方式来看,似乎也不用担心侠刀会失控,于是心中的天平就倾向了先去寻他娘。
魔帝毕竟是神经病,谁知道他心血来潮会干些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式微分析道:“娘亲极有可能与魔帝论道——爹也知道,娘亲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在东武林行农事行商业,她的初衷就在于开人道,贬武道,为百姓寻找一条除武道外的新路。我没问过娘亲为何要如此尝试,但我想她最初的思想改变应当是从这绝谷中开始的,那些灵蛇的群体社会中,折射出来的某种道理,未必不是人世恒理。”
他将蛇母与群蛇的生存之道细细讲了一遍,随即犹豫片刻,还是往下讲:“娘亲毕竟曾与侠刀一起,以她的智慧眼界,在侠刀身上窥到了某种武道实质也说不定——封闭于绝谷八年,又看到这样的蛇族群体,她的想法因而有了超凡脱俗的变化。”
“魔帝素求巅峰,却也贬斥武道,只因……”式微将魔帝与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江沧海,包括他曾在魔门密室中见到前人的尸骨,包括他曾大肆搜刮西武林找寻那些所谓“入道”之人的踪影痕迹所窥见的事物,“正因见到过那般不堪的真相,知晓自己的武道追求近乎断绝,所以魔帝疯魔至此。”
谨防魔帝会在生死之战的关头,道出这些来动摇江沧海的武心,到时候造成的后果就不可估量了,于是式微逮着机会先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气灌输给对方,叫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江沧海面情沉稳,只是静静地听,丝毫不动声色。
式微心想也是,毕竟也是自己爹,有些东西娘亲绝不会隐瞒他。
有目标的人比只有大致方向的人自然要快得多,最终先赶到龙鸣渊上方的是江沧海与式微。
魔帝与千叶未在丹平现身,应当还在绝谷之下,自丹平码头乘船前去绝谷耗费的时间太长了,两人在龙鸣渊上看了一眼就决定下去。
式微的武功自然是不足以叫他跃下万丈深渊而无碍的,江沧海以韧性极强的五彩丝缠成的绳索绑住式微的腰,以免他离自己太远,就提起了腰间古刃:“无妨,跟着我。”
式微命小金在崖上随意溜达,便跟着跃下了悬崖。
……
千叶拿姮笛引来几只小雀,逗弄逗弄打发时间。
魔帝已经在池子边的青石上了好几日,自从那晚上与千叶商讨完天道、人道、武道的命题之后,他就像是入定一般,没有丝毫动静了。
狗屎的魔帝——这叫她怎么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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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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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在旁上窜下跳的,今天上墙没工夫整理了,明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