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淳拿起粉色的卡片,就见上面写着:“致亲爱的王晓雯老师。”
......
什么鬼?
他咽了口唾沫,做贼一样看了看剩下三人,自己缩在角落里,悄悄把卡片打开,就见上面写道:
“致亲爱的王晓雯老师:
你是水,我是Na,只有遇见你,我才能沸腾我的沸腾。你就像氯酸钾,偶然跌落在我铝热剂一样混乱不堪的心中,让我的心绽放出了光和热,甚至将自己燃烧殆尽。你是荷尔蒙,让自然女神都能够享受原始的冲动。你是多巴胺,让秩序之神都难以拒绝你带来的欢愉。我愿意超越荷尔蒙的威力,放纵多巴胺的分泌,去永远默默眺望你,让自己不再像只有一个电子层的氢般孤寂。”
原来是情书。
还是一封写了不少高中化学知识点的情书。
倾诉对象是......他们的音乐老师王晓雯。
“虞哥要喝热水吗?我这儿有给你倒点?”邰枚拎着热水壶走来,看见虞少淳在对着一张粉色的小卡片发呆,目光立刻精彩了起来,“这哪个小女生给你的情书呀?”
虞少淳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慢慢把粉色小卡片塞进了兜里。他摆摆手谢过邰枚的热水邀请,缓缓走到桌前坐下,只觉得这个世界过于魔幻。
他没想到冯周原来暗恋音乐老师,这可如何是好。
邰枚看着虞少淳高深莫测的表情,皱了皱眉,翘着手指轻轻一点他的胳膊:“虞哥,怎么了?”
“哦哦哦,没事,”虞少淳回过神来,“热水有吗?”
邰枚给他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点水。虞少淳接过纸杯,一饮而尽。
这可是刚从暖水壶里接的水,他就这么给喝了?
邰枚看着手里瓶口冒着滚滚热气的水壶,觉得自己的嘴也被放在沸水里煮了一下。
冯周端着杯子和牙刷回屋,就看见虞少淳对着天花板长大嘴,似乎在无声地咆哮。他也顺着虞少淳的目光向天花板看去,只看见了它沧桑起皮的老脸。
“他怎么了?”冯周问邰枚。
邰枚哽咽道:“虞哥刚刚直接把滚烫的水一口闷了。”
冯周看了一眼保持静止状态的虞少淳,把毛巾整齐地晾在晾衣杆上:“他这样的就应该给脑子也烫一下,才能知道生活的多姿多彩。”
虞少淳听见他讲话,僵硬地合拢嘴,把头低下。他沉思半晌,郑重其事地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我敬佩你,年级第一,有爱就大胆追,不要理会非议和别人的眼神,你就是最勇敢的追梦人!”
冯周把他的手拨下去:“神经病吧你。”
等虞少淳洗完澡回来已经十点半了。他看着站在床下的冯周,问他:“你怎么不上床?”
冯周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满脸严肃地看着虞少淳:“要不我们还是商量......”
“都几点了还不睡觉?”走廊里传来了宿管的声音。她拿着记名板挨个儿敲着宿舍门,顺便检查有没有旷寝的学生,“你们寝室缺不缺人?寝室长签个字!”
虞少淳连忙扯着冯周的胳膊把他往□□上推:“祖宗你可快上床吧,委屈你一个幸福整个家,被宿管逮住就完蛋了!”
冯周被赶鸭子上架爬上了虞少淳的床。他刚躺下,宿舍门就被宿管推开:“都齐了吗?怎么今天还多了个人?”
邰枚在记名板上签了字,好声好气和宿管说:“今天我们四床的同学回来住了,所以多了一个人。”
虞少淳对着宿管龇牙一乐,宿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拽走邰枚手里的板子,转身出门时还念念叨叨:“怎么就有人把学生宿舍当酒店,想住就住不想住就不住,学校真他家开的啊?”
宿管一走,四个人纷纷松了口气。虞少淳踩着□□往上爬,碰了碰冯周:“劳驾,往里面点。”
“哦。”
冯周听话地向墙那边挪了挪,浑身僵硬得像块铁板。虞少淳贴着他躺下来时,冯周忽然坐起来,在两人之间的褥子上掐起来一道立起来的褶子。
“你干嘛?”
冯周郑重其事地抬头:“三八线,你晚上不许越界。”
虞少淳被他气笑了:“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总共就这么大地方你还弄条三八线,你小学生啊?”
冯周想了想,把那条褶子拍平,又要在靠近自己那边再掐一条褶子。虞少淳被他这么一搞,差点怀疑自己是个要对小男生做什么不可告人事情的变态,头疼地伸手把他按倒在床上:“行行好,年级第一你累不累?我尽量不越界,你能老实躺下睡了吗?”
冯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点点头,浑身僵硬地躺了回去。
虞少淳把枕头让给他,自己拿了几件放在宿舍里的外套做了个临时枕头。他把胳膊垫在头下,侧过脸,就看见冯周紧闭着双眼,好像在上刑。他想了想,微微凑过去:“冯周同志,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艮?你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神经病,又在说什么?
冯周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墙,明摆着不想理人。虞少淳刚要继续骚扰他,就听见黎国豪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既然今晚这么热闹,我们就来玩点刺激的深夜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