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油灯长明,侯府的下人们有序地忙碌着,声息全无。
老侯爷神情黯然,眼角湿润,一旁的李晖以及窦氏软声劝慰。
他们的右侧,二房长子李舒原静静跪立,小小年纪却一派老成持重。
老侯爷看着唯一的孙子,心中略略欣慰。
但是当他看到一身素服的高澜芸走入灵堂,神色顿时便震荡起来。
“阿芸,你怎么过来了?”
高澜风见澜芸进入,顿时便迎上去,眉头紧锁。
“是我同意她过来的。世子猝然离去,身为她的妻子,该送她最后一程的。”
春夏对高澜风说道,眸色微深,点了点头。
高澜风眉头依旧紧锁,但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扶住了澜芸的另一只手。
“哥哥,给我拿一炷香吧。”
高澜芸说道,视线停在那牌位之上,声音虚弱,但却清晰。
“好。”
高澜风点头,给她燃了一炷香。
高澜芸接过,径自跪下。
“阿芸……”
高蓝枫心疼自己妹子,下意识地想阻止她,但是春夏示意他莫要急躁。
“阿砚,我知道你听得到。说实话,我真的想不顾一切随你而去,但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将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我会肩负起你要肩负的,让你九泉之下得以安眠。”
高澜芸说道,身躯微微颤抖,但是眼中的坚毅闪闪发光。
“大哥,你和爹爹都会帮我的,对不对?”
高澜芸抬头看向高澜风,目光灼灼。
高澜风神情一滞,他知道,妹妹的态度是尤其认真的。
他,无法说出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