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假造病历吧?”
“他们那种暴力和无赖的倾向,对从你身上刮钱的狂热其实已经是病态,不算伪造。一旦鉴定出来关进去,他们要证明自己没病才能出来。那地方,在没有人解救的情况下,有人能自证没病出来的吗?”
沈墨看着尹羲为这种俗世被扰得头疼、花费了心思、受尽了心灵上的折磨早就不耐烦了。她有这些个心思,用在他身上多好。
……
刘老太才六十出头,到了二十年后国人晚婚晚育,六十多岁的婆婆还是带孩子的主力军。刘老太的身体其实一直还好,虽然演大戏累了一点,但还是急急赶去派出所求人。
刘梦瑶和刘开星眼见父母被拘留,无助又茫然,家里没有人,他们只能和刘老太一起去。
刘老太在派出所门口闹,但是附近的街坊早就知道刘家的事了,还掀不起大浪来。
王所长看到了他们都是老人孩子,想要把刘小明妻子放出来,周所长说:“京城来的领导说要严肃依规处置,准备检控,现在我们要是做主将人放了,要担责任。”
王所长皱了皱眉,说:“不如拘着刘小明,让他妻子被保释出去,到时候该审时让她上庭去被审。一个女人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周副所长想着总不能把孩子也关进来,其实这刘老太不满七十岁,她也可以被关进来,只不过她是尹羲的外婆,尹羲虽然被寒了心,却不想动她。
周副所长就让刘老太进所里,提出了决定给刘小明妻子保释的决定,让她缴纳最低保释金一千元。
这也是要她的命了,刘老太就哭着说没有钱,民警耐下心说这是规定,他们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必须要走这种程序。
周副所长说:“哭闹是没有用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老人家跟着他们夫妻闹什么呢?非要坑自己外孙女才甘心?把自己的福气也都耗光了。”
刘老太不至于连一千块都拿不出来,但是她提出用钱来“换儿子出来”而不是“换儿媳出来”。
周副所长不由得严肃地说:“这不是‘换’,是‘保释’。到时候案子审了后,钱会还给你的。这相当于是保证金,确保她有案在身时不会逃跑。这也不是你想保谁就保谁,你儿子情况严重一些,不准保释。”
王所长端着茶杯进了周副所长的办公室,忍不住对刘老太说:“你要让你儿媳先出去照顾你和孩子,就快点去取保释金过来办手续。不想保释也带孩子先回家,你要是在这里闹下去,我们只好以妨碍公务的名义把你们全都先拘留。刘家姑娘,你和尹羲一样大吧,你该懂事了。还不带你奶奶先回家去取保释金?”
刘梦瑶心底再恨可是本事就这么大,她想演戏,演技好坏且不说,尹羲之前在家乡布局这么久,现在街坊都不会相信刘家。
刘梦瑶拉了拉刘老太:“奶奶,我们回家取钱吧。”
刘老太没有办法,只有先回家取钱,只有儿媳先出来了才可以照顾孩子,才可以想办法弄儿子出来。
刘老太这时失魂落魄,她用墙角兰花盆的泥里取出藏钱的箱子的钥匙时都被刘梦瑶看在眼里。
刘梦瑶看到刘老太还有几千块儿藏着,不由得大为心动。她一直想去江城寻找锦鲤玉佩,苦于没有时间和路费,如果……
刘梦瑶的心头不由得砰砰跳起来。
刘梦瑶其实并不关心父母,但是她很清楚父母的好坏关系到自己生活的水平,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寄生。她没有尹羲的开挂成绩可以赢取奖金,只有依靠父母。
刘梦瑶跟刘老太和刘开星说:“你们去保释妈妈出来,我在家做饭吧,天也不早了,大家都很饿了。”
刘老太心想不错,就带了刘开星去派出所,可是老太太却把那钥匙也带走了,没有放回兰花盆。
刘梦瑶暗自咬碎银牙,骂道:“老不死的东西,这么贼精!”
刘梦瑶悄悄去了刘老太的房间,看看那箱子的锁,她暂时没有办法,只有偷偷看着老东西,瞧瞧她又会放哪里去。要是老东西之后一直藏身上怎么办?怎么从她身上摸出来呢?
刘老太去保释刘小明妻子回来,一家要谋算救刘小时出来,但是家里没有了男人,再不敢去赵家、张家撒泼了。
饭后刘老太让媳妇还她一千块钱,媳妇不肯,为此事又大吵一通。
夜间,刘老太觉得自己委屈,她就是想过被儿子重视捧着的日子,手上有钱傍身了,儿子哪敢不敬她些?可是尹羲就是不管她。
那样的孽畜,当年为什么不掐死她算了呢,现在长大了要来让她不好过。
刘老太想起半生寡居养大儿子,吃过多少苦,晚年想过得顺心也得不到,只觉悲从中来,哀哀哭泣,如丧考妣。
……
第二天尹羲和张秘书去请了律师做好了委托追债的案子,而沈墨和徐凯风则去看市局的人,要求严办刘小明这种无赖。
到时候,民事和刑事案子一起压到刘小明头上,再弄个精神鉴定,够他在精神病院呆一辈子了。
疯子不一定要被关,但是身上有案子的疯子则一定要被关。
第三天时,京城来的精神科专家们就到了,沈墨、张秘书也亲请见了他,陈明情况。
刘小明被鉴定时,各种不配合,还硬要说赵家拿了他家的好处。问什么好处时,他又说尹羲是他外甥女,有什么好处也是他的。说着说着又开骂尹羲白眼狼、孽种、没良心。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的反醒。
专家们觉得完全了解了,感谢刘小明的表现,他们也不用因为沈墨的身份做有偏颇的判定违反职业操守了。
……
尹羲只有几天的假,前四五天办完了刘家的事,她也不想再见刘老太了,只保证她有地方可去就好。
尹羲在酒店摆宴请了从前帮助过她的居委会、校长师长、民政局的相关人,沈墨等三人也在宴上陪同。
人们原以为沈墨是京里的大官,现在他换了个身份,说是之前的爱国华商沈之年的嫡孙。他沈氏慈善基金将给尹羲母校捐款盖楼、提供一些设备。
这事会由基金会、学校、居委共同督办。要动工程,总有赚钱的地方,大家也皆大欢喜。
尹羲认识有权又有钱的大人物,大家更明白该怎么做了。
尹羲与沈墨等三人办好了事,就去了江城。
却说因为刘梦瑶长得并没有那么像瑶华,沈墨又看到她的表现先入为主厌恶她,不可能好好的就怀疑她也是瑶华转世。
刘梦瑶已经没有食运妖龙加身为祸,没有机会走向京城去与江凌华相见,江凌华也就不可能会请兄长、情人去除掉刘梦瑶。
没有去降她、杀她,沈墨和冥渊又怎么会知道她是瑶华的一魂二魄呢?
于是,刘梦瑶只能困守老家一带,或许对她也未必是坏事。
因为要让江凌华成为真正的瑶华的代价是杀了刘梦瑶取魂魄。哪怕她们源于一个天女,身为不知真相的凡人时,也是挺冤的。
……
江城的秋天,碧水长天,桂树飘香。
尹羲和沈墨相携漫步湖边,秋风拂面,带来微凉的桂花香。
两人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一直走着,见前方有座二层楼的仿古建筑,黑瓦白墙、雕花围栏。
他们本想前面是一家茶馆,正要进去坐坐,走到门前,却发现是一家玉器店。
沈墨微笑道:“来了就是缘,进去看看。”
一进玉器店,就见货架上、柜台前,琳琅满目。有硕大的剔透的玉白菜、也有宝相庄严的玉观音,柜台里列着玉镯、坠子,价格不菲。
他们这行当,和古董一样,常常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沈墨挑了一个帝王绿的翡翠坠子,让她试试,尹羲嫌弃那个大金链子,说:“我戴上这个,是不是特像暴发户的老婆。”
沈墨不禁对号入座,他不成了暴发户了?
老板机灵忙又推荐镯子给她,尹羲说:“谢谢老板好意。但是我还在念书,平时也不便戴镯子。”
老板笑道:“这年头,钱是贬值的,玉器是增值的,就算现在不戴,买回去收藏也好。”
沈墨的收藏很多,但是他想着头回一起在江城旅游就买个纪念品嘛。尹羲见他十分想买的样子,就提议买一对玉佩。
沈墨精心挑了一对龙凤和田平佩,尹羲看这玉质倒是上品,但是还是习惯性地和老板讨价还价。
这里的门道太深了,价格都是成倍标的,尹羲把他的十六万八千八谈到了最后八万八成交,就让沈墨付了钱。
两人心满意足出了店,古人爱将玉佩系在腰间,但是现代人只能挂脖子上了。
漫步在青石板路,路旁的售卖纪念品小贩正在卖力吆喝。
“小伙子、姑娘,买个玉坠吧!上好的和田玉!”
尹羲看那婆婆头发花白,于是拉了拉沈墨:“去瞧瞧,买个给徐凯风呐……”
沈墨莞尔:“就给他买地摊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