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母子三人正?等着进?门,没想到?事到?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
江少扬见母亲没有异议,吩咐道:“把他给我丢出去。”
下人上?前,江母直接闭上?眼别开脸。
江少观被丢到?了后?门外,赵荷月立刻扑上?去:“观郎,你怎么样?”
江少观身上?确实没有多大的伤,事实上?,他心上?的伤更重,以前他以为母亲是疼自己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躺在地上?,好半晌不能动弹。
赵荷月看得揪心,既是为他,也是为自己,担忧道:“观郎,你说话啊,你这样我好害怕。”
被亲人丢弃,江少观心里难受,再开口?时,话语也尖锐无比:“你怕什么?你年轻貌美,随时可?以另找一个男人。”
“你这是什么话?”赵荷月眼泪夺眶而出:“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哭得伤心至极,此?时江少观心里烦乱,不止没心思哄,反而还觉得她吵。
耽搁半日,天色已晚。两人带着孩子,身上?就只剩几个铜板,根本找不到?地方落脚。
眼看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赵荷月忍不住问:“观郎,你有相熟的友人吗?”
以前有,可?都在知道江少观做出的那些事后?,不约而同疏远了他。在别人眼中,江少观为了外头的女人算计妻子,说宠妾灭妻都是轻的,堪称品行败坏,绝不能深交。
她这么问,其实也有催促之意?。
天色不早,再耽搁难道就睡在这后?门处么?
江少观还是不动。
他脑中一片空白,真有种绝望之感?。
忽然听到?后?门处有响动,赵荷月抬眼看去,只见夜色朦胧中,有一张叠得整齐的白纸丢了出来。她立刻上?前拿过,只见白纸上?隐有字迹。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观儿,娘如果护着你,就和你一样流落街头。留在家里,还没想法子帮上?你的忙。
看清楚上?面的话,赵荷月喜形于?色:“观郎,你快看。”
江少观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瞬间翻身坐起,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负手转了几圈,轻松道:“我就知道娘不会放弃我。”
又转了几圈,他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忽然发现?,哪怕母亲没放弃自己,他如今也还是走投无路。
如果走出去,他受了多少苦母亲不知道。这么久以来,母亲都是嘴上?疼他,一点忙都没帮。他觉得有必要逼一把,当即坐到?了后?门处,还招呼母子三人:“你们也过来,今天我们哪也不去,就睡在这里。”
赵荷月:“……”干脆改嫁算了!
她从小?到?大颠沛流离,期间吃了不少苦,可?也从来没睡过大街。
没想到?她跟着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良人,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她有些迟疑:“我们大人怎么都好,两个孩子……更深露重,孩子要是着凉后?生病了怎么办?”
她本意?是想自己带孩子找地方落脚,留他在此?处等。如果男人体贴,本就该如此?。
“先苦后?甜嘛。”江少观不以为然:“也别让孩子过得太好,多少吃点苦,才知道银子得来不易,以后?不会变成纨绔子弟。”
赵荷月心下翻了个白眼,这天底下富裕的人那么多,家里的孩子也没有都变成纨绔啊。
简直就是歪理!
后?门处的动静,江少扬夫妻俩都知道。
胡氏有些迟疑:“这么赖在门口?也不像话,要不,我们多少给点银子把人打发走?”
“不行!”江少扬一口?回绝:“丁家一直派人跟着他,我们只要一给银子,那边肯定会知道,难道你想让丁家对付我们么?”
一直不给银子,做得狠心绝情,怕的就是如此?。
丁家如果想要挤垮家里那本来已经?不赚钱的生意?,就是抬抬手的事。
胡氏满脸担忧:“难道我们就一辈子受他们辖制?”
江少扬无奈:“你有别的法子么?”
夫妻俩相顾无言。
想了想,胡氏提醒:“娘肯定会忍不住……”
江少扬摆摆手:“我已让人盯着后?门,你放心。”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夫妻俩都准备睡下,却?有敲门声传来。
“主子,老?夫人让人去后?门了。”
满脸不悦的江少扬闻言,立刻披衣起身,夫妻俩到?了后?门处,刚好看到?一个婆子正?在和守在那里的下人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