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尚北临低下?头去,凑近他问,“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夏宥现在没法动弹,只能任他宰割。声音羞得几乎憋不出声,“哥...你别闹我了。”
尚北临见他这副模样,乐得开怀,边心疼边忍不住要逗。他把毛巾从夏宥后背取下?,手指轻轻刮了下?伤部。没用力,夏宥没觉着疼,却火燎似的难受。
尚北临看了一会儿,自己先受不住了。
饿了二十年的豺狼看见一床珍馐,没扑上去撕个粉碎拆吞入腹,尚北临觉得自己是人中君子。
“小十一,你现在让我遭的罪,日后要付出代价。”
夏宥没听明白,天真纳闷:“什么代价?”
尚北临凑上去捏他的耳朵,“你裸着身子躺我床上让我眼馋,仗着伤痛我不能碰你,撩拨完了跟我装糊涂?”
夏宥耳朵被捏得发烫,心?脏扑腾着,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在尚北临眼中是什么赤.裸模样,瞬间僵成笔直的木头。
尚北临平白受了这种非人的折磨,不报复一下?难解躁动。他得寸进尺,说直白的话臊人家,“平常夫妻现在早都宽衣解带干正经事儿了,就我家的不让摸不让碰,亲一下?羞红脸。”
“这都受不住,以后脱光了躺被子里,你难道让我闭眼睡觉?”
夏宥面如火燎,撑着胳膊翻过身去,脊背挨了床面有些隐痛。他平躺着面对尚北临,拿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羞愤难当,眼里却是明晃晃的热切。
非常小声道:“...那你想做什么?”
尚北临还真就喜欢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身子贴着身子,男女睡一块儿要怀孕。我不能让你生出孩子来,也得叫你酣畅淋漓地快活。”
夏宥目瞪口呆,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把他的脸放在热锅上翻个面,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烫。他双臂抱头,伸腿去踹尚北临,被对方轻松按住。
“我拐着弯儿说话你非要究根问底,我说心里的大实话,你又踹我做什么?”
“你闭嘴......!”
“你问我答,我闭什么嘴?”尚北临拉开他捂在脸上的手臂,笑得肆意,“你脑子里要是没半点风流,听听就是了,羞个什么劲儿?”
“......你别说了!”
夏宥羞愤欲死,若不是被尚北临摁住,他恨不得现在就挖条地缝钻进去。
“嫌我说的话臊人?我是挑干净的话说,等到了时候,说出来的话比这混不只多少倍,你也从我被窝里逃走?”尚北临把夏宥手扣在床面,逼迫他看自己,怕伤着他又不敢用力,“到时候指不定?你比我还污言秽语。”
“我才不会!”
夏宥紧闭着眼不敢看他,尚北临好笑,凑近了点,鼻息落在对方脸上,“真不会?不试怎么知道?”
夏宥反应过来,立马反驳,“...我不跟你试!”
“......你特么。”尚北临紧紧咬牙,苦笑不得,“你不跟我试跟谁试?十一,你当时答应跟我谈恋爱,没想过这档子事儿?”
当时脑子都空白了,哪儿有空想这么多,夏宥只知道他喜欢这个人,想跟他好。没成想这人满脑子风流下?作!
“行,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碰你。”尚北临扣住他的手倏然松开,坐直身子,“今晚这床留给?你,省的我躺在边上心?猿意马睡不着觉。”
夏宥睁开眼,见尚北临从水里拿出毛巾拧干,起身要走。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撩拨完谁又耍赖,夏宥气极了,“......哥!”
尚北临端水站起身,回过头来看他,嘴角假意绷着,“干嘛?”
夏宥伸出双臂作势去抱。
尚北临在原地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放下盆回到床边,低下身迁就他,脖子被夏宥搂住。
尚北临能看到夏宥目光落在哪里,可他偏不随夏宥的意,双手撑着床面,任由夏宥费力地仰头,最后憋出委屈来,“...哥。”
尚北临好笑地看他,“怎么?”
夏宥费劲勾他的脖子,“你低一点儿...”
尚北临视线下移,落在他鼻尖以下,“想做什么?”
这种时候夏宥懒得故作矜持,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唇,“亲亲。”
尚北临沉默。逗人家的是他,最终报应还是落到他身上,尚北临眸中的情绪难掩,呼吸有些重,他低下头去。
“是你主动的,可别后悔。”
不等他说完,夏宥情难自抑缠了上来,把话都堵在唇齿间。
尚北临神经都颤了。一直以来干柴是他烈火也是他,夏宥顶多算块木头,现在突然主动,他有些意外。
先前两人亲热最多就是唇间的摩擦触碰,夏宥不经事儿,尚北临没舍得欺负。他方才说让夏宥别后悔,早已琢磨着要怎么弄他。
尚北临手掌抚在夏宥脸侧,细啄慢吻满足不了,撬开牙关步步紧逼。
反应过来什么入口,夏宥瞪大眼睛,勾在尚北临脖子上的手臂倏地收紧。
晴天白日正值午时,夏宥觉得不可思议。尚北临勾着他纠缠,夏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脑子沸腾,随时都可能爆.炸。
夏宥身上有伤,尚北临没把全身的重量压下?去,一只手臂还要撑着床面。诱惑力实在太强,尚北临竟无师自通,唇舌恨不得寸寸入腹。
夏宥被吻得喘不过气,鼻间发出粗重的闷哼,僵硬的身子软化成泥,勾着尚北临慌乱又笨拙地回应。
等头昏脑涨四肢发麻,尚北临才终于分开一点,若即若离地触碰,“喜不喜欢?”
夏宥眸子氤湿,憋出生理眼泪,舔着嘴唇点了下?头。
行不行果然要试了才知道...
尚北临心里放了烟花般灿烂,今日碰到口舌,明天宽衣解带,离他肖想的缠绵悱恻又进了一步。
“要不是身上有伤,今天可不止这点。”
尚北临说着,手忽然往下?命中要害。夏宥瞬间跟鸵鸟似的缩起来,两腿瞬间夹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哥!不不不行!”夏宥惊慌失措,猛然屈起身子,脊背拉扯到伤部,他吃痛地嚎了一声,带着哭腔求饶,“别闹我了哥,求你了...”
尚北临心口一紧,赶紧松手去扶他,“我还能吃了你?痛不痛?严重吗?”
夏宥委屈巴巴地摇头,猫儿似的缩到尚北临腿边,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腰,把脑袋枕到他腿上,仰头和尚北临四目相对。“哥,你要是喜欢,我...我给?你弄,你别搞我...”
尚北临盯着他的眸子低头沉默。
门口传来窸窣的刮擦声,茶杯犬细弱的哼哼声从门缝传进来。尚北临喉间重重滚了下?。
“你他妈要是给我开了荤,还想让我不碰你。”尚北临手指从他发丝间温柔穿过,“招惹我的时候注意分寸,我没那个自制力,懂了吗?”
“临儿!”
江语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宥慌忙从尚北临腿上起来,缩回被子里起装作无事发生。
尚北临好笑地站起身去开门,茶杯犬扑腾到他腿上撒欢瞎蹭。江语岚站在门口,朝里边瞥一眼,“让你们下来吃饭,发消息怎么不回?干嘛呢?”
“刚给?夏宥热敷,没看手机。”尚北临弯腰揪住茶杯犬的后颈,轻松提溜起来,捧到夏宥怀里,“下?去吃,还是我送上来?”
夏宥不想这么娇气,想都没想坐起身来,“下?去吃。”
饭后许家继回来了,听说夏宥的事儿赶忙过来,后面跟着柳清。
夏宥正和尚北临坐在客厅桌前剥荔枝,看到赶忙上前,“舅舅,我正打算过去呢。”
许家继上下?打量他,面露担忧,“伤怎么样,严重吗?那同学怎么突然对你动手?你们有矛盾?”
“不严重。有淤血,过一阵化开了就不疼了。”
具体的情况他们都没往外说,夏宥只说室友躁郁症发作不认人伤了他,“没什么矛盾,犯病了而已。”
几人在桌前坐下?,边给荔枝剥壳边闲聊,听许家继讲这个月在日本的经历。这火锅店开了好几年,周边的人吃腻了,生意惨淡,他从日本请了厨师,打算开新店做日料。
说起生意经,又难免聊到了夏宥母亲许家玉,想到什么,许家继说:“你妈忌日快到了,准备回去吗?”
尚北临转头看,夏宥剥荔枝的手慢下来,“嗯,回去。”
许家继:“行,今年我跟你一块回去。”
“对了,家里的客房漏风,我之前不知道这事儿。房子老了不容易修,我请了专门的师傅过来,这两日把客房翻修一下?。”许家继说,“你先住北临这儿,再?半个月左右就可以搬回来。”
柳清也道:“之前委屈你了,我一女人不知道怎么修,找不到门路,只能等你舅舅回来做主。过几日修好了你就搬回来。”
之前柳清虽然没明面上跟夏宥过不去,但是尚北临能看出她心?里不痛快,现在态度转变,尚北临还没开口问,柳清继续道:“吉安这次考试进步了不少,多亏了夏宥,还没感谢你呢。”
尚北临心想果然,哪有那么好心。
夏宥把雪白的荔枝放进碗里,“吉安是我表弟,没什么。”
柳清笑笑:“吉安马上升高中了,还得多麻烦你...”
话没说完,尚北临打断,“不麻烦。柳姨,这九里巷会念书的不止夏宥一个,以后吉安的功课我也帮忙指导。”
柳清一听抬头看过来。且不说许吉安打心?里怵尚北临,不愿意柳清朝他开这个口。尚北临自己事情多,基本整个月不着家,这两月虽然回来的勤快,但是柳清也不好意思叨扰,毕竟在她眼里尚北临不算小孩了。
现在尚北临开了这个口,柳清有些惊讶,“那谢谢北临了,吉安最听你的话,你教他肯定学。”
“客气什么,吉安有问题就来我家,家里有书房,方便着呢。”尚北临把剥好的荔枝递给?夏宥,“所以夏宥也不用搬回去了,在这边一样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