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四肢都开始打架了,金属箱房里一片飞舞的胳膊长腿,如此激烈才挣开傅奕澜。
池砚感觉脸蛋有点凉,有点涨痛——傅奕澜嘬的。
哪本霸总耽美神仙纯爱主角攻会像傅奕澜一样,愣嘬呢?
傅奕澜也不想的,他是温文尔雅人设,是酷炫霸总人设,是“霸道地掠夺”,是“肆意地侵略”,而不是嘬人脸蛋子,可是池砚一天天偷吃高热量奶茶点心,原本精瘦的身板柔软了,脸蛋圆润了,亲一口像奶冻,吃奶冻是人的本能。
傅奕澜看到池砚脸蛋上一朵怒放的小鲜花似的印迹,原本镇定自若,当池砚拿出手机想拿前置照镜子,傅奕澜有点慌了,制住池砚的手。
池砚应激地甩他的手,生气:“流氓!不准碰我!”
傅奕澜顺势拿走池砚的手机,再带出话题引开池砚的注意力,被池砚发现脸上叫他嘬出一个吻痕还得了,这货别的不行,臭美第一名。
“你拉我坐这个,不就是为了让我干这个。”
池砚摸着傅奕澜亲过的地方,居然还有点湿,难免联想到将才傅奕澜吸力之强,呵呵呵,怎么可以这样亲?他的理想型至少也要霸道地掠夺,肆意地侵略!傅某,在他心中狠狠掉价!
池砚鄙视:“你这么普通,却这么自信。”
傅奕澜坐好,翘起嘴角,嘴角的小红痣艳得妖冶,池砚看着傅奕澜这张脸,心里漏一拍,想:“真是个小妖精。”
傅奕澜挑衅:“你发个誓。”
“?发什么誓?”
“发誓你觉得我普通。”
池砚哑了。
傅奕澜咬定:“毒誓。”
池砚大服特服,这个人真的成精了,他差不多把他的心思摸透,只要说“我才不发毒誓”,傅奕澜一定这样:“那么你觉得我不普通。”
他甚至能把傅奕澜一系列的巧舌如簧脑补出来:“一见钟情的人不普通,日久生情的人不普通,暗生情愫的人不普通,我是哪一种?”
池砚冷笑,傅奕澜是把他摸得透透的,他可也把傅奕澜摸得透透的,已经可以未雨绸缪,未卜先知,呵,半斤八两!
池砚选择一个最厉害的答案:“建国以后不准封建迷信,毒誓和成精是重点和谐打击对象。”
没有人可以斗得过和谐兽!
傅奕澜不跟他争口舌之快,拿出金制打火机咔哒咔哒地打火玩,调情讲究适可而止,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幼稚多余油腻,傅奕澜把握的度恰到好处。
池砚看着傅奕澜那打火机忽明忽暗,就和两人间模糊不明的气氛一样,池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傅奕澜嘬他那口,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最初的蜻蜓点水,到用上力,到傅奕澜口腔的温度。
夭寿啊。
傅奕澜凝视池砚脸上那口印子,他正面背光,只有打火机恍然亮起来的一瞬,池砚才能看清他表情之认真肃穆,已经不像是玩笑,占有欲宣泄,甚至让池砚心惊。
池砚不明白,别开傅奕澜野兽般的眼睛,嗫嚅道:“你为什么来帮我?你不觉得你的举动都很莫名其妙?没有人突然对一个陌生人做到这样,对一个陌生人突然有感情——”
傅奕澜强势打断:“什么感情。”
池砚顿了几秒,都到这当口了,针尖对麦芒,不能再遮遮掩掩:“你对我的感情。”
“我对你什么感情。”
“你懂!草,傅奕澜,我们之前认识么?还是你认识我?你知道我现在是谁么?我要烦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他妈的怎么一回事?!”
傅奕澜哒地一声合起打火机,平静的模样和池砚两级反差:“你是池砚。”
“不是,我意思是——!”池砚发现自己都没法说下去,这话说出口,太神经病了。
“行了,别想太多,这些不重要,有些东西没有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答案,我会陪着你,帮你,你听懂了么。”
迎着傅奕澜的眸子,目光灼灼,明亮得让夜色都消散,池砚稳住了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点点头,池砚听懂傅奕澜的意思,傅奕澜不但会陪他在这个世界,还会在下个世界,最后一个世界。
傅奕澜又道:“所以也意味着你会陪着我,帮我,你同意么。”
高度50米,这个世界长耳朵的人基本在地面,要么在飞机平流层,傅奕澜和池砚一对一呆在这儿,躲在世界背面,池砚突然想明白,这个世界,以后的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池砚压低声音,不让这个秘密从摩天轮金属屋子里溜出去:“你遇到危险,顶不住,我帮你,绝对不留你一个人。”
空气凝固了几秒,傅奕澜笑了。
“您行么?”
池砚怒了,为什么傅某总是这么能毁气氛?!
*
纪霄脚下一堆烟头,有的还没能踩灭,苟延残喘,余火猩红,他嘴里还叼了一只,这时候没法纠正礼义廉耻,心情差,导致乱丢垃圾。
纪霄不明白他怎么能做出站在这凄风苦雨昏暗地,半夜,盯梢一对奸夫yin妇?!离谱!
最离谱的是,他脚粘住了,没法离开,在想当时怎么会恰巧碰见一个不三不四花里胡哨池砚2.0,怎么还会看上眼??
纪霄能感觉出,这里面傅奕澜的加成很多,他从小和傅奕澜争一二,而且八成是傅奕澜赢,好不容易有个让他固若金汤、坚若磐石的情窦裂开缝的人,居然还是傅奕澜的情人,这股执念,可以取代一处火箭发射中心,直接送火箭上天了。
而且纪霄更难以理解,他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和傅奕澜的积怨,而是带着青涩好感的诘问:“他怎么能叫赵福禄……这个名字好土。”
!
人声传来,人迹罕至,只能是傅奕澜和他,纪霄反应极快地闪到树后面,靠着粗粝坚硬的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