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傅爷爷对着车后窗挥手,池砚也姿势矜持地对傅爷爷挥手。
车驶出傅宅,司机也被挡板阻隔着,池砚可以拿掉人设面具,有种游戏副本成功刷完以后酣畅淋漓的感觉。
直到傅奕澜猝不及防把被玷污的手心伸到池砚面前。
到底是傅奕澜替他解了围,而且围棋关卡傅奕澜也有尝试带他过关的意图,池砚不对他表示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
池砚下定决心:“我帮你擦擦。”
池砚取出面巾纸,看着傅奕澜手心里橙黄的罪孽,几番无法下手。
傅奕澜挑起眉,又把手凑近一些,池砚对芒果有生理排斥,翻起了眼睛:“操,这味。”
“你吐的,你还嫌弃?给我擦掉。”
池砚一手掐住鼻子,嫌弃地蜻蜓点水地帮傅奕澜擦,半天也不够到靶心,傅奕澜觉得按照池砚这个敷衍的态度,等手上被擦干净,他已经入土了。
傅奕澜夺了池砚的纸巾,三两下擦干净,丢进车里的废物袋里。
池砚看傅奕澜一点也不嫌弃,利索又很贤惠的样子,想到那滩罪孽的触感,吐槽:“恶心心。”
不管怎么说,池砚顶着霸总的脸,说叠词,傅奕澜觉得空气裂开了。
*
回家,池砚在床头板靠坐,傅奕澜抱着臂坐床边。
池砚不知道傅奕澜是不是故意的,哪儿找来两套一模一样的睡衣给他换上,给自己也穿上。
池砚拒绝说出“情侣装”这三个字。
但这个相处的氛围,闲散惬意,一样的睡衣。
池砚拒绝说出“老夫老妻”这四个字。
他们相隔的床单上躺着傅爷爷交给他们的支票。
虽然傅爷爷说给他们两个人投资,但是池砚很清楚自己几个瓜几个枣。
池砚直接跟傅奕澜摊牌了:“不瞒你说,我就是败都败不完这么多钱。”
傅奕澜沉吟了片刻:“嗯,不愧是你。”
池砚抬起下巴,不容拒绝:“所以和以前一样,你管钱。”
傅奕澜微笑唇又勾起来了,睨着牛逼哄哄的池砚:“嗯,我管钱,还要挣钱,还要管你吃穿。”
池砚揪住他言语漏洞:“你是争着抢着要管我吃穿,怎么可以拿这个说事?”
傅奕澜眼神里流露出委屈的感觉:“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池砚锁眉:“我为你加油助威不行么?你要是愿意,我还可以给你说段子——不对,你这个话大有问题,什么叫‘为这个家’,我又没有和你——”结婚。
“和我怎么了?”
池砚闭上嘴,他又被傅奕澜带到坑里了。
傅奕澜收起绿茶的表情,不逗池砚了,回归正题:“这笔钱你要全部给我用?”
池砚打个哈欠:“给你给你都给你。”
傅奕澜把他滑下肩膀的衣襟提上去,掩住奶白色的肌理,傅奕澜开口想详细展开,池砚表情很不耐烦,居然缩进被子里,蒙头拒客。
池砚这个草率的态度傅奕澜得说道说道:“池砚,对别人不要像对我这样不设防,你碰上图谋不轨的人,他可以把你底裤都扒掉。”
池砚的声音蒙在被子里,闷闷的,没经过大脑就脱口:“我看你也挺想扒掉我裤子的。”
说完这句话,鸦雀无声。
池砚脸慢慢红了。
傅奕澜可以感受到池砚沉默里的尴尬,估计到天亮也不会从被子里露出脑袋了,傅奕澜懒得跟他鸡同鸭讲,对牛弹琴,把支票收好,临走时,照着池砚臀的大概方向狠狠拍了一掌。
啪!
“操!”
池砚从被子里冒出来了,脸色红润,眼里带水,可以用鲜美形容。
“你胆敢打我屁屁?”
“嗯,我还敢。”
傅奕澜优哉游哉地离开了,看着傅奕澜挺拔的背影到门口,池砚突然叫住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芒果的?”
傅奕澜没回头:“你表情这么写的。”
池砚笃定:“不对,你本来就知道我不吃芒果,我一开始装得很好,可是你帮我解围了。”
傅奕澜慢慢转过身来,盯着池砚:“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池砚和他盯了会,气场盯不过他,干脆又蒙进被子里装睡。
傅奕澜脚步声离开了。
池砚眼睛睁得很大,他忐忑地想,傅奕澜如果本来就知道他不能吃芒果,是不是说明“傅奕澜”在现实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