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之扶着宋谨明的手一僵。
母亲这话过份了,既便在气头上,哥哥难得喝一次酒,也不应说他烂人一个。
在她的心里,哥哥是完美出色的哥哥。
从小待她这个妹妹极好,极尽宠爱。学习好颜值高人又热情大方,双商在线,管理起公司来也是稳步上升。
她向来是与有荣焉。
突然听母亲这样说,她刚刚因为想要离家出走而生起的那丝愧意,瞬间全无。
母亲对她和哥哥到底有多不满,一个巴不得像献祭般献出去,一个说他烂泥扶不上墙。
既然这样,索性让她眼不见为净。
叛逆的种子一旦生根,成长力分外惊人。
谨之心里积赞着的判逆火苗,嗖嗖往上串,顿时恶向胆边生。
“既然母亲看不惯,那我带哥哥搬出去住。”
她冷声说完,扶着宋谨明就往门口走。
简直反了天了!
高敏铁青着脸,没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刚刚说要出去喝酒,她都还没有跟她算帐。这会竟然说要出去住,还要拐带哥哥一起。
“站住!你当这个家是什么,说走就走。”
谨之背脊一僵,慢慢转身,眼神直视着她。
“母亲又当这个家是什么?是你那庄严的检察院?是你发威的地方?每次回来都板着脸,对丈夫儿女,想喝斥就喝斥,一点温情都没有?”
谨之声线有些发颤,但是话说得很平缓。
“母亲还记得你上次对我笑是什么时候?还记得我上一次哭是因为什么?不,你不记得,你只记得我几时书法拿奖,几时考过的注会,因为这些才是你可以拿出去和人弦耀,你女儿我有多出色的资本。”
高敏眼神震惊地望着谨之。
这还是她那长像瓷娃娃一般,说话温柔,声音平和的女儿?
难以置信!
她宁愿相信眼前这个一脸愤青样,说话尖锐,语带嘲讽的女孩,是走错家门。
心微微抽痛,连带着眼都有点发晕。
她伸手扶住楼梯,深吸了口气,缓了缓。
开口挽留的话她是说不出来的,她这种长年身居高位的事业型女强人,根本不知低头为何物。
她朝谨之挥手。
“行。你走!你要做坠落青年你做去!别带坏你哥!”
她话音方落,一直醉晕晕听谨之质问的宋谨明开口了。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