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御书房许久,裴疏怡的嘴上还是挂着笑意,那些大臣们反复确认后无法否认又不可思议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个题目,带给她的成就感是前所未有的。
最终易臻遗憾地表示既然定了规则就要按规则办事,要公允,无论选谁都不合适,这次只能作罢。这一类的评选也不能经常举办,太耽误政事,一年最多一次。说完,易臻便拂袖离去,留下一大群错愕的大臣们。至于那五个最高分就更可笑了,全是懊恼的表情,痛恨自己答题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多出一分,哪怕是一分也胜出了。
“就这么可笑?”易臻看着裴疏怡时不时自顾自地傻笑,竟觉得有些可爱,跟大殿中那个计算神速的天才少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嗯!”裴疏怡用力点头,发出了一点声音。虽然只是一声,也可以听出完全没有沙哑感,说话是没问题的。
易臻有些自嘲地一笑,轻声问道:“其实你早就可以说话了对吧?只是不想跟我说吗?”
裴疏怡一惊,刚才因为开心神经放松了那么一下下,就露出破绽了,真是不应该,只好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怕再恶化,想等彻底好了再说。”说完,干咳了两声。
毕竟裴疏怡刚立大功,易臻也不想逼她太紧,虽然不甘心裴疏怡在身边一直沉默,还是轻咬了两下嘴唇,道:“那就再养一阵吧。”心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希望那一天不要让我等太久。
话虽如此,裴疏怡又怎么好意思继续像从前那样一声不吭呢?只是可以少说点罢了。
在大殿里冻得脚都快没知觉了,再加上这些天都是在被窝中度过,所以裴疏怡自然而然地脱了鞋爬到榻上坐着,用被子包了腿取暖。她多么希望易臻赶紧走啊,这样她就可以睡觉了。昨夜虽然趴在龙椅上睡了一觉,不过两三个小时罢了,这会儿困意又袭来了。难道易臻不困的吗?她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两天她可是一点都没休息啊!回到书房也不老实坐着,在屋里来回踱步,弄得裴疏怡很是心烦。
裴疏怡哪里知道易臻的所思所想?易臻之所以踱步,是因为想感谢裴疏怡帮她解决了一大难题又不知怎样说出口。若是简单说声多谢,似乎没诚意,并且有距离感。另外比起解决难题,易臻更开心的还是裴疏怡没有骗她。你还是站在我一边的对吗?易臻在心里问自己。
“那个……若是裴丞相问起,你打算如何回答?”易臻背着手一边踱步一边问道,“那可是你堂兄,裴丞相一定希望他当选,巩固裴家势力。不如……本月你暂且在宫里呆着,就不回家了吧?等事情淡化一些了再回去。朕是答应过你每月可回家两天,只不过……情况特殊,从下月开始再回好吗?”
易臻半天没听到回答,以为裴疏怡不愿一直呆在宫里所以无声抗议,转头看她时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易臻忍不住笑了,走到裴疏怡身边,托着她的颈部让她缓缓躺下,又拉被子给她盖好。病情可不能再加重了,反反复复容易落下病根。
既然裴疏怡睡了,易臻便没有了继续留在书房的理由,也怕有人找她通报的声音吵醒了裴疏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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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离开了书房的易臻并没有马上回自己寝宫休息,而是来到了曾经母后的寝宫凤绯宫。这里早就没人住了,只是会有宫女每天打扫干净,易臻心烦意乱时会过来坐坐,心情很快就能平静。其实这里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用于跟心腹密探们见面。凤绯宫看似冷清,实则防守严密,不是绝对信任之人是进不来的,再加上易臻后来命人改造的密室,什么机密的事情都可以在这里谈。
一名中年宫女给易臻沏了茶就很自觉地退下了,留易臻一人看书。
过了许久,门才再次被扣响,进来的是成公公。
“陛下,云显回来了。”
“叫他进来。”
一名年轻男子闻声入内,没有过多的礼节,直入主题:“陛下,司印大人失踪的真相还是未能查清,只知失踪当天声称无聊,带着侍女一起去街上逛了逛。街上人多,把司印大人与侍女挤散,而后便失去了踪迹。”
“这侍女确实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那位名叫云显的男子皱着眉缓缓摇头:“什么方法都试了,恐怕她是真的不知道。哦,不过她最后透露了一点,在寻回司印大人时,她衣着整洁,除了生病以外身上没有任何伤,应该没有受什么苦。”
易臻摆了摆手,示意云显退下,这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云显又道:“还有件事,不知是否有关联……”说到这里,云显有些犹豫。
“说。”
“方才离开裴家时,看见了裴丞相。他刚进门就吩咐人也去调查这件事,本来司印大人安然回来后他便停止了调查的,不知为何忽然又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