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就连季礼都察觉到赛德的不悦,他开始转移话题,“就过来拿一些血袋是么?”
说话间,季礼已经转身准备打开冷藏柜,又从另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保温箱,血液保存时间不长,小巧的保温箱里放下几袋就已经足够。
看起来以后是要时不时来医院补一次货。
已经饥肠辘辘的赛德拆开一袋后喝起来,清冷的库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他细微的吞咽声。
季礼双手环起,似是漫不经意地说:“林昂好像要结婚了,他有给你发消息吗?”
“没,我已经把他拉黑了。”此时沈清越的手机响起,点开一看全是工作上的消息,她顺势低头装作看消息。
“噢。”他说,“那样也好,免得随份子钱了。”
她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微妙地僵住,双唇紧抿后唇线绷成一条直线。
在沈清越的前半生里每一寸的记忆里都被烙下林昂的痕迹,人生的第一次心动只是为了他,无论是小学时一起分享零食,还是初中时他踩着自行车每天早晨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又带着她一起上学,亦或是高中那个闷热的夏天里将两人的关系明朗为恋人。
沈清越后来回忆起来也会觉得这就是寻常的故事,因为就连两人最后分开的原因都那么寻常,无非是金钱压力工作压力外加之异地等等。
总而言之,沈清越如果说已经完全忘记林昂那绝对是在撒谎,可她似乎又只有通过撒谎才能将自己同那段回忆割裂开来。
“可以走了吗?”赛德舔了舔唇角残余的血珠。
“嗯,走吧。”
沈清越把手机放回兜里,在和季礼告别后离去。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八点,想到家里还有些剩下的存货,她也就打消了去超市购买物资的念头。赛德提着保温箱,紧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好几次看了她好几眼又收回目光。
动作明显得她最后自己主动发问:“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谁?”她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就是那个白大褂说的……”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弱下去,瓮声瓮气地,“叫林昂对吧?”
通往地铁站的路上一路绿灯。
她回答得很含糊,甚至没有偏头看向他的眼睛,只是很简短地“嗯”了一声。
“已经是过去时了,倒也不用再提了。”说话时,她面上难得地流露出几分疲惫的神色,“当成陌生人就可以了。”
她在说谎,身为吸血鬼的他清晰地听到了,在提及林昂那一刻她错乱的心跳声。
他只是莫名地……有些不甘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