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怀音嫌弃地用手肘顶了顶季时禹的胸膛,严肃地斥责他:“放开我。”
她一激动,还喷了不少?牙膏沫到他脸上。
池怀音自己看着都觉得有点恶心,他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咧着一张嘴笑着。
表情那么满足又十分珍惜。
“马上要过年了,真想把你也一起打包行李,带回家。”他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响起。
池怀音被他说得面上有些红,有些别扭,一嘴牙膏沫,含糊着说道:“春节又不长,也就十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天就是三十年了。”
池怀音被他说得忍不出笑出声,又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别闹了。”
大家都没有起床,两人在楼下腻歪,也没有人发现。
季时禹像吃错了药一样,抱了许久才舍得把池怀音放开。
两人并排站在水池边刷牙,池怀音怕他又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赶紧漱完口准备上楼。
她刚拿着自己的牙刷和漱口杯要走,就被季时禹拦腰抱住。
两人正你抱我挡,跟麻花一样,扭在一处,眼里心里都只能看见?彼此,以至于身后来了一对不速之客,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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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怀音发誓,那一定?是她人生最害怕,也最紧张的时刻。
1996年2月15日,她辞了高知铁饭碗工作,下海跟着季时禹创业的事终于暴露。
池父池母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一声不吭,就直接到上沙镇来了,当场捉了个现行。
最最难堪的是,他们来的时候,季时禹正抱着池怀音,饶是再没脸没皮的人,被父母撞见?这种场面,也会感觉到尴尬。
更何况,池父对季时禹有多讨厌,她是最清楚的。
池家家教森严,池父可以容忍她的一切任性和叛逆,但是有一样事,是绝对忍不了的。
那就是撒谎。
池怀音为了季时禹,在池父面前撒了多少?弥天大谎,池父就有多厌恶这个人。
他岿然如山地坐在池怀音平时看书的椅子上,面色铁青,连看都懒得看季时禹一眼。
此刻,对池父来说,季时禹就是罪大恶极,拐骗他姑娘的臭流氓。
池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罚池怀音跪下。池怀音跪在他面前,始终紧咬着嘴唇,挺直着背脊,一声不吭,倔强得令人心疼。
这是池怀音长这么大,池父对她做出的,最侮辱性的惩罚。也不管此刻有没有外人,他要好好教育池怀音。
池父是知识分子,他从来不迷信“棍棒之下出孝子”,可是那一刻,他气到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脸上胀红,眼珠都要爆出眼眶,胸前一直上下起伏,整个人都在发抖。
“池怀音,你现在大了,翅膀硬了,换工作?,都可以不跟父母说了,是不是?”池父的说这话的时候,掷地有声,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池怀音仰着头看着他,紧皱着眉头,认真地回答:“我是成年人,可以为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你说什么?池怀音,你再给我说一遍!”
池怀音紧握着拳头,再一次冷静地说道:“我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池怀音从小到大都听话,这么顶撞池父,可以算是绝无仅有。哪怕是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池父反对他们在一起,池怀音也只是最多不吃饭,无声抵抗。
几年过去,她在这个男人的蛊惑之下,变得更坏,更不听话,已经会顶嘴了。
池父气得胸腔钝痛,顿时也顾不得什么理智和风度,从椅子上倏地起身,就拿起了池怀音放在门口的木叉棍。
池母意识到池父要打池怀音,赶紧上去拦,却被池父用力推开。
“滚开!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不孝女!谁拦我连谁一起打!”
话语间满是震慑。
池父一贯儒雅有风度,严肃归严肃,却从来没有动过手。
他有多疼爱池怀音,别人不知道,池母却是清清楚楚。
看着他拿着叉棍要打池怀音,池母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打她又有什么用?!”
打在女儿的身上,还不是疼在父母心上?
池父的叉棍落在池怀音身上的前一秒,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季时禹,想也不想就过来,一把抱住了池怀音,以自己的背脊,硬生生承下池父盛怒之下的一棍。
那一下敲得很重?,池怀音甚至能听见木棍与皮肉拍打出来的那种闷闷的声音,季时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季时禹不过来护着还好,他越护,池父越生气,一棍下去,又是第二棍,第三棍……
池怀音的头顶在季时禹的胸膛之上,他用一种全包围的姿势,将池怀音护在胸怀之内,不让池怀音受到一点点伤害。
池怀音想要挣脱,想要让池父不要打了,但是季时禹把她抱得太紧了,她几乎动弹不得,眼前一片漆黑,连呼吸都被困住一样,难受极了。
池父一边打一边像针扎了心一样痛。
“你给我让开!”
池父一把要拉开季时禹,但是季时禹年轻,又人高马大,抱紧这池怀音,他不放手,池父怎么可能拉得开。
季时禹被打了好几棍,身上都不知道是哪里在疼,亦或是疼麻木了,那一刻,他抱紧了池怀音,一动不动。
“伯父伯母。”哪怕在那么混乱的时候,他依然有礼地喊着池父池母:“我是真心喜欢怀音,怀音是为了我才辞职,有什么,都是我的错,和?她无关。”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养到这么大,为了你,她像看仇人一样看我。”池父痛心极了,想到池怀音自从认识了这个男人之后,所做的一切让他失望的事,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他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季时禹:“你是谁?你有什么?你带她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凭什么喜欢她?给我滚开!”
池父气极了,又是一棍打在季时禹的肩膀上,他疼得一声压抑地闷哼。
池怀音的眼泪,终于还是被逼了出来,自己挨打都能承受的她,却受不了季时禹挨打,那一下一下触目惊心的声音,终于让她的忍耐到了极限。
池怀音哭着向池父求饶:“够了,爸爸,你不要打他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见?池怀音哭,季时禹心痛如绞,他抱着池怀音,强忍着身体的痛,对池父池母保证道:
“我和?大新电子的订单合同已经签成了,只要全部交货,我就能拿到分红,我今年拿了钱就在森城买房,娶怀音。”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拿命护着她,对她好,不让她受委屈。如果我做不到,我一定?不再纠缠她!”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很久以后】
媒体采访过后,季时禹的男秘书不在,请记者们吃个饭,季时禹竟然囊中羞涩。
现金没有。
大家打圆场:“现在这个社会,谁用现金。”
卡没有。
大家打圆场:“现在这个社会,谁用卡。”
电子支付没有。
大家沉默了:这特么也配叫大总裁?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某人打给自家太太:“给我转点钱过来。”
要钱之前,还要把现场吃饭的人都拍照发过去。
过了一分钟,某大总裁终于有钱请大家吃饭了。
大家边吃边想: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当大总裁了,大总裁比老子还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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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父虽然处理方式比较极端,但是他真的是因为疼爱女儿才会激动。
换位思考,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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