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韩晋这才收敛了散漫的笑容,“上回信中所说之事差不多办妥了,还有几个需笼络之人名单,正欲与殿下当面商榷。”
凤决未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名单照例是不会写出来揣在身上的,一串的名字全在韩晋的脑海中记着。俩人一个个议来,凤决虽人在深宫,对这些文臣武将的背景却如数家珍。
议完,韩晋闭了眼,将方才定下的每一个人在脑中默记一遍。睁眼后盯着凤决想了想,他又不放心地说道:“你当真不用我多调些人手来,加强承西殿的守卫?”
凤决摆摆手:“不必了。高手再多,也是咱们在明,别人在暗。况且,我费了这许多工夫来守株待兔,你再多调些人来,兔子全都吓跑了。”
韩晋沉默着,半晌未语。凤决说的有道理,咱们有高手,人家也有,从来防守更比偷袭难,何况还不能让对手发现咱们有防范,那更是难上加难。
“如此一来,你这承西殿,便是真的危险了。”韩晋愁道,“我恐怕,不出事则已,若有事,便能将天捅个窟窿。”
凤决幽深的眸子映在凉白的月光底下,更显阴冷,他如何不知,他头顶一直悬着一把利剑。在这一场无声的博弈之中,败者输的不仅仅是江山天下,甚至是自己和身边人的性命。
可这把剑,早在他当年意气风发迎战星蜀大军之时,便已经悬在他的头顶,不论他愿与不愿,那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他们比我想的,更能沉得住气,我怕是得再想想法子,催一催他们。”凤决淡淡道,“总不能等到他们架好了柴火,把咱们搁在火上煎烤。”
确实,敌人迟迟隐忍不动,倘若等到人家万事俱备还不知敌人是谁,那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总而言之,你须多加小心。”韩晋止不住摇头,“我怎么想,你的处境都是凶险万分。”
凤决的眉眼间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娘说的对,人这一辈子,不过是一场寂寞的苦行。还好,他还有几个如韩晋这样曾经浴血沙场,肝胆相照的兄弟。
“知道了,你也要当心。”
韩晋点头应了,便要离开,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逍遥到底咋了?莫非是在宫中伤人被关起来了?”
凤决略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恰恰相反,正是被人搁在火上煎烤,吃了。”
“啊……”韩晋一惊之下,目瞪口呆,“是谁?敢吃殿下的鸟?”说的时候不觉得,说完感觉莫名猥·琐,好在小将军韩晋也是军营里混大的,什么荤段子面前都能异常淡定。
“……”凤决顿了顿,“正是你口中那位娇滴滴的小女子……日后的联络,我自会另有安排。”
天哪,她这是已经被殿下宠上了天的节奏?连逍遥都敢吃,比上房揭瓦还厉害!
韩晋心中感慨着,又听见凤决叮嘱了一声:“走的时候别走侧屋。”
“知道。”韩晋心不在焉地说完,立即灵巧轻盈地往门边的窗外飞身一跃……
“喂……”凤决还没来得及说,那个窗户也不行,窗外,是纪千尘新砌的小花池。
他连忙凑到窗边,只听见“扑通”一下,韩晋压抑地“啊”了半声,又生生咽了回去。继而,一道闪电般的黑色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刚劲的弧线,飞快地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凤决现在:别什么人都敢往我榻上塞!
凤决将来: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