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河六四搂着樱芙飞腾而去,一路上黄沙弥漫,眼前一片昏黄。
神识感知之下,河六四找到了方既仁。此时方既仁正躲在阵圈之外,深坑旁边,眯着眼看向风沙里面。
河六四纵身落下,正落在方既仁身前。
方既仁见河六四并无大碍,大喜:“可算出来了!”
河六四也问道:“师兄没事吧?”
方既仁笑着摇了摇头,却吃了一嘴沙子,急忙呸了几口,说道:“先走吧!”
一行人疾行而去,不消多时,终是离开了黄沙之境。
河六四回头望着那犹如沙尘暴一般的尘沙,想起炁刃方才的交代,叹道:“这天星一章的阵法,当真厉害!好好的一处草肥水美之地,竟是被我弄成这般田地!”
樱芙附和道:“所以,要谨记炁祖之言!”
“炁祖?”方既仁听得糊涂,“什么炁祖?”
河六四从未告诉别人炁刃的存在,这次若不是炁刃主动现身,就连樱芙和云歌都不会知晓。
见方既仁发问,河六四说道:“此事日后在与师兄解释,只是如今,此地该如何是好?”
方既仁叹道:“方圆十里,皆已黄沙弥漫,恐此后几十年寸草不生啊!我之过也!”
河六四有些惭愧,拍了拍方既仁的肩膀说道:“师兄也是为挡住天星之力!若彼时未曾布天星八象噬阵,你我恐早已灰飞烟灭,而受灾之处也不止这方圆十里了!”
方既仁点了点头:“如今就算是改变地脉也回天无力了,可怜此地百姓啊!”
河六四也有些心酸。从古至今,无论是何种天地异变,朝代更迭,受难的总是百姓,如今就连自己也成了始作俑者,河六四如何能心安理得。
就在这时,身后远处有一匹快马跑来,见到河六四等人,马上斥候急忙跳下来一拜,叫道:“原来是几位仙长!中郎将此时已在岩化城恭候几位,还请几位仙长随小人回城!”
第二天清早,岩化城太守府邸,连战高坐堂上,看着案上奏疏,满脸愁容,不知如何下笔。
此番围剿邪徒,只区区二百人,自己便以百倍兵力前去剿灭,虽是尊丞相之命,不敢小看邪徒,可却一样损兵折将。原以为河六四等人来到,能旗开得胜,不想竟是如今这般光景。他当真是不知怎么将这些事禀告赵兌。
这时,一个斥候闯进太守府,高声报:“禀中郎将,方道长,河道长几人现已归来!”
连战闻听,大喜,急忙起身前去迎接。
走出府衙,直见河六四等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好不狼狈。
连战急忙迎上去,说道:“几位辛苦!小人已命人备酒烧水,诸位好生歇息歇息!不知那古宅....”
河六四一摆手,打断了连战:“玉天扬呢?”
“呃....”连战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瞒河道长,我等昨日刚刚回城,玉道长便言说其弟姑遥不见了,匆匆出城寻找!小人随即调遣五百精兵助玉道长寻人,此时玉道长尚未归来!”
河六四难以置信:“姑遥不见了?”
连战擦着汗回道:“是!一路上未曾与人争斗,玉道长一直与小人商议排兵计策,等到入城之时,为玉道长安排居所,这才发现那孩子不见了!还请道长恕罪!”
河六四面色沉重,摆了摆手:“中郎将何罪之有。烦请中郎将好生照顾我师兄等人!”
说罢,纵身离去。
来到东门城墙,此门便是从那废村回来时的必经之路,河六四站在城楼之上,将无穷尽之神识外放而出,笼罩四野。却见到三里之外,玉天扬正带人往回走。
河六四跳下城楼,也不管惊呼的卫军,径直冲向了玉天扬。不消多时,便来到了玉天扬面前。
见河六四赶到,玉天扬翻身下马,却是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河六四急忙上前扶起他,看玉天扬脸色惨白,像是劳累过度,定然是彻夜寻找无果。
玉天扬低声说道:“姑遥,不见了。”
河六四说道:“此事我已然知晓,无需多言,先回去罢!”
是夜,众人歇息了一天,除了云歌,尽皆醒来。此番大战,众人筋疲力尽,睡了整整一天,也才缓过神来。
来到府中高堂,连战早已备好酒食等候众人。众人落座,却是个个无言。
连战坐在一旁,觉得气氛尴尬,遂举杯说道:“诸位竭力相助,连战感激涕零,以此薄酒,敬诸位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