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石护腿,比起河六四手臂上的护臂,
河六四警戒地看着马归厄手里护腿,一脸防备:“干嘛?”
马归厄将手里的护腿丢到河六四脚下,说道:“穿上。”
“啊?”河六四舌头差点掉下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前,前辈啊!一双护臂我都已经动弹不得了!再穿一对护腿,我怕是只能躺在这儿了!”
“穿是不穿?”马归厄毫不在乎河六四说什么,威严地问道。
“我!”河六四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马归厄的眼神也越来越生气,到最后一扭头,赌气地说道:“不穿!”
而马归厄却没发作,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道:“爱穿不穿!届时出山,莫说老夫没教你本事!”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肚子气的河六四瞬间软了下来,看了看脚下的护腿,无奈的说道:“我倒是想穿,可我根本抬不起手啊!”
没想到,马归厄这一次却没说什么,而是竟然主动蹲下身子,亲手帮河六四穿上了护腿。
护腿穿好,马归厄照旧伸出双掌在护腿上印上两个符文,河六四双手放在石墩上,站在原地一动不能不动双脚甚至深深地陷进了地里,重量可想而知。
河六四庆幸自己还穿着链甲,此时如果没有链甲保护,一双脚肯定会被这重若千钧的护腿压扁!
做好一切之后,马归厄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石柱走去。
河六四急忙问道:“前辈!我今天修炼什么呀?”
马归厄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能动了再说吧!”
说完,轻轻一跃,跳到了十几米高的石柱顶端。
河六四骂街的心都有了,暗道这糟老头子实在太不地道了,当初孙既直让自己穿上链甲,好歹还会告诉自己如何适应,而现在自己穿戴上似是有千斤重量的护臂护腿,他连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多少说。
长叹了一口气,河六四还是认命了,开始沉心静气,耐心地和护臂护腿较劲。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河六四依旧站在石墩旁边,双手双脚纹丝未动。
河六四蹲在地上,双手放在石墩上,耷拉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上午的较劲,让昨晚本就没睡好,今早又没来得及吃早饭的河六四,将所有的体力都挥霍一空。
此时的河六四觉得自己无比沮丧,自打上山学道以来,所修炼的一切似乎都与道法无关,更像是在锻炼自己的身体,无时无刻逼着自己突破身体的极限。
恶劣的环境已经适应了,二百斤的链甲也适应了,那么现在身上这重若千钧的石头护具,自己又需要多久才能适应呢?
一年?两年?外面战乱纷纷,家人朋友还能等自己一年,两年吗?
想到这,河六四不由得觉得心中压抑不已,站起身来怒视着石墩上的双手,开始慢慢用力。
河六四浑身青筋暴起,陷入土地中的双脚也更深了几分,河六四的目光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小弟,小武丹娘。
巨大的气力源源不断的涌向双手,河六四猛地一声怒吼,一行鼻血也随即流了出来。
放在石墩上的双手,抬了起来。
在石柱顶端入定的马归厄,被这一声怒吼惊醒,低头望去,看到河六四微微抬起的双手,欣慰的一笑。
“可教啊!”
马归厄看着他将双手抬起一寸有余,坚持了片刻之后,‘轰’一声落回了原处。
在看河六四,先前的烦闷已经一扫而空,正兴奋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哈!哈哈,我成了!”河六四激动的叫着。
紧接着双眼一黑,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马归厄无奈的摇了摇头,翻身跳下了石柱。
等到河六四悠悠转醒,外面的天色正蒙蒙亮。河六四觉得自己头痛无比,想要伸手揉揉太阳穴,可一抬手,手臂却好像被重物压住了一般。
河六四一愣,转而苦笑,自己都忘记了手脚上已经戴上了沉重的护具。
这时,马归厄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只碗,河六四赶忙把眼睛闭上了。
“既然醒了,为何装睡?”马归厄的声音幽幽传来。
河六四睁开眼,尴尬的一笑:“您怎知我醒了呀?”
“哼!”马归厄极为不屑的一哼,将手里的碗递到了河六四嘴边。
河六四吃了个臭脸,悻悻地看了看碗里,是棕黄色的水,估计是药。河六四也没拒绝,低头喝了一大口。
药水入口,又苦又涩,难喝的让河六四直皱眉头。
等到好不容易把药喝完,河六四又问道:“我睡一夜了?”
“两天两夜。”马归厄将空碗放在了桌子上,“真是头懒猪!”
河六四撇了撇嘴,嘟囔道:“你天天去道场打坐,回来的当然早了!”
“嗯?”马归厄瞪眼。
“呃..我怎么会昏睡这么久啊?”河六四急忙转移话题。
“还不是因为你不自量力!”马归厄责怪道,说着坐下来拿出烟袋锅往里塞烟丝,“你丝毫不运用运劲法门,只凭蛮力硬扛千钧,身体如何能吃得消?”
“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河六四气鼓鼓的嘀咕着,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手脚,说道:“我戴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啊?”
“一无所长,事儿倒不少!”马归厄抽着烟说道,“我今日先教你运气的精要法门,和你之前学过的有些不同,你要认真练习。这几日你也动弹不得,等你能够下床了,再教你新的东西。”
“什么法门?”河六四来了兴致。
“华阳真经。”
一口轻烟吐出,缓缓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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