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圣跟着慕梵嘿嘿笑完了以后一转头,看见形单影只的小白花,男人的一腔英雄主义爆发,实在是觉得她可怜,见洛迦没在注意他,磨磨蹭蹭就挪去了余井井身边。
小白花做出吓了一跳的模样,敖圣蹲在地上,仰头朝她笑,“你咋不去跟大家一起排练啊?没背下来词吗?”
余井井摇头,小心地瞄了眼洛迦她们那个方向,“我戏份不多,也不重要,怕主演们不喜欢我去打扰……”
敖圣哪里听得懂小白花的话里有话,直男完全不懂女生的弯绕,只是大咧咧“嗨”了一声,“那有啥的,去呗,迦姐她们人都可好了,会带你一起的。”
余井井没再说什么,只是咬唇,半天嗫嚅着对敖圣笑了一下,细声细气道,“谢谢你,你人真好。”
憨厚的少年蹲在她身边,闻着女孩子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周遭的一切嘈杂都听不见了,十几年来第一次,一颗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儿了一样快。
***
周末转眼就到了,洛迦没特意再约叶难的时间,反正每周六他都要准时来她家报到,雷打不动。有时候他来了,她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叶难就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书等她。
不过这一周,因为还有排练,洛迦难得在骆姨的惊讶中起了个大早,陪她一起吃了顿早饭。
骆姨收拾桌子的时候抬眼偷偷看她,状似无意地问,“小姐今天在等阿难少爷呀?”
这两个孩子小时候感情那么好,她是一直看着的,前些年因为点误会,加上又都大了,两个人确实不像之前那么纯粹了。
可是隔壁家的少爷没放弃的,每周都过来,要不是念着小姐,他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哪里会做到这个份上?
偏偏情窦初开的少女不懂这些。
她只会看表面,他不说一句好话,做再多她也不信他打心眼儿里和以前一样对她好。
洛迦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懒洋洋应了一声,没等骆姨欢天喜地再祝嘱咐点什么,门铃就响了。
骆姨故意又打翻了一次垃圾桶,“哎哟小姐,我这儿忙着收拾呢,辛苦你去开个门?”
洛迦又应了一声,也没注意那么多,从沙发上光着脚就走到了大门口。
叶难一到洛家就看见少女裸露在外的一双脚,晶莹圆润。
她皮肤本来就白,这双脚生得也水葱一样好看。
但他还是蹙起眉,“又不穿鞋?”
洛迦“啊”了一声,嘟起嘴很快无所谓道,“忘了。”
说完打开鞋柜先给他找鞋,叶难带上门,已经将近九月末旬的天气,B市的冷从地底往起钻。
没记错的话,她最近又要生理期了,什么都不注意,到时候又要哭着满床打滚喊疼。
少年没再犹豫,直接一把将她摁着手臂抬起来,洛迦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整个人就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忽然拉近的距离和感受得到的体温让她立刻不自在起来,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扑闪了几下,声音听得出一丝慌,“你干嘛……”
叶难耳尖也有些红,可面上却还是一片镇定的模样,“小时候不也这样过吗。”
洛迦怔了一下,他说的是她从小就不爱穿鞋满屋子跑,被他逮到,就会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放在自己脚上,让她踩着他,一步一步地去穿鞋。
洛迦的手扶在墙上有些吃力,想挣开他却不得章法,最后只好讪讪垂下眼,嘀咕给他听,“现在又不是……小时候了。”
叶难看着少女轻颤的睫毛,顿了顿,然后应一声。
“嗯,”他沉声说,“那就再这么一次。”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说得她鼻腔发刺。
他马上高考,然后就是一个成年人,一个男人。
而她也是个大姑娘了。
很多事情,小时候做起来理所应当,现在却不能了。
以后,他们之间,不能再做的事只会越来越多,他不再是她能在下雨天躲在他怀里哭泣的人,他的怀抱和胸膛,她不能肆无忌惮地钻进去很久了。
所以她和他拉远距离,故意用漠然来遮掩,大概还是因为失落。
不能如前,就干脆什么都不要了。
洛迦没说话,叶难换好鞋再把她半抱回沙发前。
少女踏拉上拖鞋,指尖轻轻擦了擦鼻子,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卧室的方向。
她觉得难堪,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好在叶难会意,主动问她,“今天不是要排练么,在客厅是不是不太方便。”
洛迦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他是台读心机器人,有点尴尬地“嗯”了一声。
然后叶难也沉默了。
洛迦抬手拨了两下头发,僵持半天也觉得烦了,看着地面尽量不带任何多余引人遐想的感情地,僵硬地问,“要不去我房间?”
他继续沉默了一下,在她脸颊越来越红的当口,轻轻“嗯”了一声。
洛迦简直觉得想钻个地缝进去,没看他就转身径直往房间走,边走边朝骆姨喊,“骆姨,我们今天排练,去卧室了!”
没等骆姨反应过来,少年和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内,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厨房里骆姨围着围裙走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扇门站了半天,忽然“哎哟”一声。
拼命劝说自己思想不要太封建保守的阿姨原地转了一圈,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没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况且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感情又这么好……”
说完实在是老脸一红,很怕听到什么声音似的,匆匆擦了擦手摘掉围裙去换鞋,“我还是出门买个菜吧!”
作者有话要说:奥哟真是让人羞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