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礼后兵,一套说完。才凑近了些,低声问:“您夫君姓甚名谁?什么时辰来的?有没有相好的姑娘?”
楚云梨:“……”
她顺手塞了点银子过去:“其实我夫君就是方才进来那个,他来了好多次。但我都不知道他跟谁好,这样吧,你带我去找他,这些就是你的。我只看一眼,保证不闹事。”
伙计捏着手中硌手的银子,看了看花楼中冷清的几个人,一咬牙:“您可真不能闹事。”
这样的花楼,有妇人来闹事应该很正常,兴许还有花楼得罪不起的妇人,所以,楚云梨不觉得自己进不去。
伙计跑去打听了一下,然后一脸为难地回来,不舍地将手中银子递回:“夫人,他去了三楼,三楼是楼中几位有名的姑娘,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小的真不敢带您去……”
“哦?”楚云梨好奇问:“他应该没那么多银子,他是去找人的吗?”
伙计一脸为难,不肯再说。
楚云梨把银子推回:“你就跟我说,他去见的人是谁,这银子就是你的。”
伙计踌躇了下,那边的护卫都往这边看了,才低声道:“是李家布庄的大公子。”
花楼不好进,只能打听到这些。
楚云梨也不失望,转身马车,想着是趁夜揍卢盼裕一顿让他说实话呢,还是自己慢慢查。
不过,李家大公子愿意给那么多银子,应该是大事,卢盼裕不一定愿意说……万一失手把人打死,就查不到真相了。
心下正思索,余光就看到两个壮汉拖着着个血呼啦的男人过来,脸朝,半张脸都是血迹,已经不太看得清本来的容貌,但肌肤白皙,应该长得不差,还挺年轻。似乎昏迷着,下半身在地拖着走。路过楚云梨时,她好奇看了一眼。
恰巧,地的人也睁开了眼睛,却只睁了一半,然后又晕了过去。
楚云梨愣了下,眼见两个壮汉就要把人拖进花楼,她忙道:“等等!”
壮汉不耐烦,但看到她着绸衫,气质高华,勉强忍下,粗声粗气问:“夫人有何事?”
楚云梨指着那个人:“他是什么人?”
壮汉恶狠狠道:“少多管闲事。我们能抓的,肯定都是身契在花楼的人。”
楚云梨怔了一下,见两人又要把人拖走,忙道:“既然是花楼的人,我可以买下吧?”越说越坦然,吩咐:“找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要给他赎身。”
壮汉:“……”
方才守门的伙计一直注意着她,这个祖宗没送走,他怎么敢放心?
见状跑了过来,低声道:“这人是楼里的,跑了好多次,每次都被打得半死不活,换别的早就听话了,偏他不同,只要能走了继续跑,还咬人,很凶的。夫人心善,可这样的不值得您救……”
楚云梨偏要救。
这人半死不活的,兴许就要死了,又是个硬茬子,救活了也教不回来,很顺利地就谈好了价。
壮汉把人往她马车搬,颇有几分小心翼翼。这可是收了银子的,断气了人家肯定不要了。
楚云梨担忧地看着,打算先去医馆包扎一下,再买药回去慢慢治。
“酒儿?”
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楚云梨也知道是卢盼裕。
卢盼裕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她,惊声问:“你居然在花楼赎人?你想做什么?”
楚云梨冷笑一声:“关你屁事!”
卢盼裕:“……”
她跳马车就要走,马车中的人可耽搁不得。
正想走呢,卢盼裕拦在马儿前面,不依不饶:“你把这男人带回去做什么?”
楚云梨手中马鞭对着他就挥了过去:“好狗不挡道!”
卢盼裕身的伤还没好全乎呢,动作不麻利,想要避开却没来得及,鞭子狠狠打在了他的肩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故意是不是?”
楚云梨又是一鞭:“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你耽搁了我半辈子,打你一顿,难道不该?”
卢盼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