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楚昭游下巴抵着,凉风一侵,泪湿的布料一下子凉飕飕。
萧蘅心脏一紧,连忙去看楚昭游的脸。
哭成了泪人!
摄政王手足无措,用自己的手背去擦,擦了一会?儿?,发现眼泪太多擦不干净,又用袖子。他的袖口上有绣纹,触感粗糙,萧蘅擦了一下便觉得糟糕,果然楚昭游的眼角被他擦得更红了,只好?抓起一旁的被子,给楚昭游囫囵擦了全脸。
摄政王又心疼又心慌,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怎么会?没发现楚昭游趴在?他肩上哭呢!
他一边小心托着楚昭游的脸,吻他眼角的泪珠,一边懊悔万分地求饶:“我错了,你罚我,你一点?错都没有,别?哭了。”
楚昭游打?了个哭嗝,在?萧蘅的安慰中伸手胡乱地抹了把脸,“嗝、没哭……”
他不想哭的啊,眼泪他不听话,一开始忍得很好?的。
“还说?没哭……”萧蘅心如刀割,“那真哭了我怎么办。”
他把楚昭游按在?胸膛上,一下一下扶着他的脊背,“本王给你跪下行不行?”
“不要。”楚昭游渐渐收住泪水,深呼吸了几下。
萧蘅松一口气,抓紧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以前叫什么名?”
“还是?这个名字。”楚昭游低声道:“长得也一样,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才过来的。我不知道原来的皇帝去哪了,可能死了,也可能我们两交换身体了。”
萧蘅想,那挺好?,他不用好?奇真正的楚昭游长什么样。
他还可以叫昭昭。
楚昭游在?摄政王怀里爬了爬,和他视线齐平,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我没有想装别?人,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只是?怕,万一有人想赶我走,把我当妖怪架在?火堆上烧死,我还可以假装原来的皇帝逃过一劫。”
萧蘅贴紧了楚昭游的额头:“有我在?一天,就永远不会?发生。”
楚昭游吸了下鼻子:“我相信你。”
萧蘅心软的一塌糊涂,他的昭昭怎么可以这么软,想亲。
趁楚昭游不注意,他趁机多揉了几下他的肚子,小崽子要好?好?的,别?听你父皇一哭就跟着折腾。
“你原来是?做什么的?”萧蘅突然好?奇。
楚昭游沉默了一下:“国宝级非遗艺术家。”
朕走哪都是?国宝,被摄政王捧在?手心。
摄政王有点?不想承认自己没见识,但他确实听不明白。
“说?清楚点?。”
“唱戏的。”楚昭游说?完捏紧摄政王的嘴巴,你敢再?说?职业歧视的话试试?
摄政王挪开他的手,飞快地问:“那岂不是?很多人都听过你唱戏?”
凭什么,本王还没听过。
虽然是?他不想听。
但是?凭什么那么多人都听过!
楚昭游掰着指头数:“大大小小几百场,亲耳听的,也就是?几十万人吧。”
萧蘅差点?呼吸不上来,“有没有遇见登徒子?”
他怒不可遏,似乎能凭空想出那些流连在?戏台下的登徒子,恨不得过去一个个挖掉眼睛。
“没。”楚昭游和摄政王解释了下他们那里演出的形式,“那你能不能……不要看轻朕?”
萧蘅:“没有看轻,只是?以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试着去喜欢。”
楚昭游看了摄政王一会?儿?,知道他不想说?是?什么不愉快,便没有问,摄政王爬到这个位置,有点?个人喜恶多正常。
他翻旧账:“你傻的时候,我说?唱戏养你,你可不肯。”
萧蘅:“当然不准。”
还是?当皇帝最?好?,其他人都不敢直视龙颜。
萧蘅突然转过弯儿?:“你说?要养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昭游脸颊一红。
明知故问,扣一天喜欢。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萧蘅一锤定音,“今天开始我要住福宁殿。”
说?起这个,楚昭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朕不让你和凤星洲交易,否则两年不能同床,以为你至少能撑上两三?个时辰。”
谁想大白天的,他还在?排练,摄政王就迅速被凤星洲说?动了。
萧蘅迅速甩锅:“他用你威胁我。”
楚昭游:“你们又不熟,不见他就好?了。”
萧蘅冷笑道:“才第一次见面,凤星洲就敢擅自闯我的书房,简直把两国邦交当作儿?戏。”
楚昭游狐疑,绕了绕道:“你以后别?说?他五年前是?个秃子了,远来是?客,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好?就道听途说?信以为真。”
害朕每次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象他当和尚的样子。
“我亲眼见过。”摄政王极力使自己的说?辞更加使人信服,长得不好?看,不会?有人比本王更英俊非凡。
楚昭游:“哦。”你龙床没了。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摸了一下摄政王的令牌。
摄政王有事不能陪他的时候,就会?把令牌交给亲卫,亲卫就能随意行走皇宫福宁殿以及摄政王府书房,有事不需通传,第一时间?汇报。
果然不在?了。
第一次见面,给的东西挺多的啊,朕也只是?捡了半块不能马上用的虎符呢。
什么凤星洲威胁他,不如说?是?狼狈为奸,骗皇帝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