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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1 / 2)


萧蘅在书房里坐了一夜,子时,暗卫来报,那张药方已经查验过,找了十名宫外郎中和太医,都说是刨除不认识的药材,基本以止吐药配方为基础修改的。

太医院证实,陛下从猎场回来后,找他们拿了止吐药的配方。

铁证如山摆在萧蘅面前,都指向一个猜测:楚昭游在猎场得知自己怀孕,回来后便迫不及待与赵夫人商量娶妻,掩人耳目,这番话正好被萧蘅听见,威胁楚昭游不得娶妻生子,误打误撞威胁对了方向,楚昭游开始向他瞒着怀孕的事,并且知道摄政王不愿意踏足皇陵,意图在皇陵呆六个月直到生下孩子。

萧蘅嘴角讽刺地扯了扯,楚昭游倒是聪明,知道利用他厌恶先帝这一点脱身。

他不由得又想起楚昭游失踪出宫的事,也是抓住他厌恶戏子的心理,堂而皇之地跑出了宫。

他唯二痛苦的来源,统统变成楚昭游攻击的弱点。

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碾着摄政王的底线算计。

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那张药方。父母爱之深则为其计深远,楚昭游他有?了孩子后,也准备像先帝那样算计本王吗?

用到他的时候他是垫脚石,没用到他的时候是拦路石。

开春天气渐暖,东方的光亮来得也比往常更早。

书房由黑转昏,一夜转眼即逝。

窗外的麻雀叫第三?声时,窗棱被轻轻敲响。

“主子,秦飞尘带到了。”

“嗯。”

摄政王府地牢,火光熠熠,朝政稳定后,这里就甚少关押犯人,摄政王代表的是大楚最顶尖的权力,冒犯者往往与触犯国法无异,直接走大理寺刑部。

秦飞尘睡一觉醒来,差点吓晕。

他被绑在受刑台上,眼前全是各种见之变色的刑具。

他今年才二十五,上有?六十老母等着抱孙子,下有?三?百七十六个姑娘排队等他道歉。

他就察觉从皇陵出来后,一直有人跟踪他,但是来人行踪隐秘,又没有对他不利,他自我洗脑是陛下派人监督他赎罪,安安心心地睡大觉。

结果一觉醒来!

“我宁愿长睡不醒。”秦飞尘开始思考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想来想去,这位采花大盗还是觉得,他明明一直在做好事。

月初时还踊跃当了一名光荣的接盘侠!

没错,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秦飞尘觉得给?皇帝当接盘侠十分?光荣,完全就是利国利民的善举。

当他看?见摄政王沉着脸进来,火速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做人要诚实,国家大事怎么能作假!

暗卫搬来椅子,萧蘅坐在秦飞尘面前,越看?眼神越是冰冷。

之前没注意,这个采花大盗,长得还算能看。

萧蘅问:“陛下出宫遇见的就是你?”

秦飞尘良心正在纠结:“应该是。”

“到底是不是!”

“是我!”秦飞尘闭眼,要?不怎么说盗墓缺德呢,他盗了人家老子的墓,就得承受后果。

“啪”,摄政王坐的椅子,扶手裂开了。

“你有?什么?证据?”萧蘅觉得自己之前就是太信任楚昭游了,凡是不看?证据光听他一面之词。

秦飞尘不得不暗叹陛下的先见之明,给?了他一个证据:“嗯……陛下肩头有?个牙印——”

说到这时,秦飞尘感受到摄政王的死亡凝视,瞬间达到了这辈子最快的语速:“是一只大黑狗咬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恰好救了陛下!”

萧蘅怒气消了一些,秦飞尘有?个预感,他要?是说是自己咬的,现在已经没命了。

幸好他不是那只狗。

秦飞尘太庆幸自己是个人了。

“英雄救美?”暗生情愫,以身相许?

“算是。”

萧蘅拼命吸了两口气,“然后你就把他丢下不管了?还去招惹其他女人!畜牲!”

一想起楚昭游说的那句“没有人欺负他”,萧蘅就怒不可遏,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维护秦飞尘!他流连花丛,楚昭游就一丁点也不计较吗?让秦飞尘去向那些女子道歉,就能当作浪子回头原谅他?

秦飞尘被骂懵了,不敢回嘴,怎么就畜牲了?

萧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陛下能怀孕,你知道吗?”

秦飞尘傻成一只狗:“不、不知道。”

他光知道自己是个光荣接盘侠,哪知道给?男人接盘还能喜当爹!

这不可能啊!

但对方是摄政王,日理万机的,没有大事怎么会大费功夫地把他抓回来?

秦飞尘被重塑了三?观,但是他脑回路比一般人清奇,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

难怪陛下要?找他,可就算他亲娘每天抡着擀面杖逼他娶妻生子,他无数次想去外面抱一个给他娘当孙子玩玩,他也不敢给未来太子当爹!

萧蘅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今天知道了,可惜看?不到了。本王会替你照顾他们。”

秦飞尘觉得他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话,“孩子不是我的我还是个处男!是陛下逼我这么?说的!只要我承认是那个采花大盗,他就是不计较我盗墓的事!”

秦飞尘撇清自己,也不要?脸面了,有?什么?说什么?,他以前觉得处男不光荣,现在觉得洁身自好真是大楚最优良的品质!

萧蘅表情有?几秒的空白,不是秦飞尘?楚昭游又骗他一次?

大楚的治安就这么?差?京城里有?这么?多采花大盗?

摄政王对自己的执政成果产生了一点怀疑。

“不是你,还能是谁?”萧蘅突然说不上自己什么?感觉,只能反问秦飞尘。

秦飞尘:“我不知道啊……我觉得陛下自己可能都忘了,不是所有?采花贼都像我这么?英俊,他们都蒙着脸呢。”

“你说他忘了?”楚昭游可能根本不记得那个人,心里没有其他人挤占位置?这是他能想到的祈求的最好结果了,萧蘅不由得压着火,听秦飞尘胡言乱语。

秦飞尘见萧蘅脸色好些,小命无忧,开始愧疚自己把楚昭游卖了,遂道:“陛下也挺可怜的,你说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他要?是不想说,咱就不问,照顾好大人孩子就行了。别看我答应陛下当个接盘侠,其实这是做好事。那个畜牲提裤子就跑,活该砍头,陛下嘴上不说,其实是伤心的,你看?,这时候由我这么?一个十全十美的好男人顶替那畜牲给陛下留下的坏印象,陛下心情好受一点,对大人孩子都好。”

萧蘅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起他的话。

秦飞尘再接再厉为楚昭游洗白:“陛下贵为天子,就问世上有?几个人能扛得起这重任,秦某也是荣幸,要?我说,只有摄政王这样优秀的人,才配得上为陛下排忧解难!”

秦飞尘这番话煽动性太强,或者说,他正好说到了摄政王心坎上。

萧蘅闭了闭眼,拨开生锈铁链般绞缠在心脏上的,一层一层裹着愤怒溃败的迷雾,他看?到了此事最原始的面目。

他从没想到子嗣的问题,更不可能想到楚昭游能生孩子。楚昭游怀的是谁的孩子,并没有?侵犯到他既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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