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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1 / 2)


一碗药一滴不剩地灌下去?,萧蘅把碗放在桌上,居高临下睥睨:“再吐一次试试。”

有些人潜意识想要人痊愈,想要他把无关之人忘干净,可?是一说话就笨嘴笨舌,只会用最拿手的威胁。

楚昭游喉结滚动,忍着喷摄政王一脸的冲动,憋屈地咽下去?了。

萧蘅见他脸颊总算不鼓了,补救般道:“再喝一碗鸡汤?”

呵,摄政王的鸡汤有毒,谁喝谁傻逼。楚昭游默默从餐桌边起身,回到床上团了团。

越来越嚣张了。

萧蘅指着帘后的楚昭游,最终收回来捏成拳,转身离去?。

皇帝告假,但摄政王依然要主持朝会。他是撂下文武百官跑过来的。

怕崔庚一个人经不住楚昭游忽悠,萧蘅叮嘱陛下喝药的时候通知他,果然就抓了个正着。

大臣们?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摄政王上朝中途赶去?处理。回来后表情都?没变,似乎只是出去?晃荡一圈又?回来了。

费解。

谢朝云在殿外等萧蘅下朝。他们?刚到莲花村不久,就有护龙卫来报,章回吉潜回京城欲行不轨。

他第一次在萧蘅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愤怒懊悔心疼交加,仿佛天塌下来,唯一支撑的天柱是那句“有惊无险”的话。

他们?甚至刚刚听完村民的指认和口?供,还没来得及商量后续对策,萧蘅眨眼间已经策马星夜回京。

谢朝云晚一步,只简单安排了证人的保密事宜,回到京城时,竟然生生比摄政王晚了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萧蘅仿佛永远不会疲惫般,已经去?福宁殿看完陛下,去?地牢发过火,甚至临时主持召开早朝,宣布了对章回吉的最终处理结果。

章回吉在地牢被打了个半身不遂,月斥国若是有意,就让国主亲自写悔过书,使臣带上银子来赎,若是无意,在大楚弑君就是诛九族的死罪,后续要不要开战随它。

在今天之前,章回吉从没觉得楚昭游是大楚之主,萧蘅顾全大局,哪会因为一个傀儡的荣辱草率起战事?

他大错特错,楚昭游大声嚷嚷摄政王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应该冷静下来衡量利弊。

谁能想到,萧蘅真会喜欢一个人呢!说出去?全大楚有人信吗!

谢朝云等到宣政殿朝臣走?空了之后,才进去?找摄政王。

萧蘅正站在玉阶下,不知在想什么。钱世成慢吞吞地往外走?,看见谢朝云进来,跨到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谢朝云:“我在莲花村的提议,你看如何?”

他顿了顿,皱眉看向一旁的钱世成:“你这副表情是干嘛呢?”

萧蘅扫一眼就知道钱世成想干嘛,他摇摇头,谢朝云还是在西边待久了,连钱世成成亲都?没来得及赶回来。

钱世成五大三粗,开口?竟然还会不好意思?:“谢将?军,借兄弟点?银子呗,下个月发俸禄了还你。”

谢朝云:“……你去?赌了?”萧蘅会用一个赌徒

“胡扯!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钱世成脸红脖子粗,争辩道,“我媳妇最近病了,天天抱怨郎中抓的药太苦。我说去?买蜜饯吧,果香铺的蜜饯甜又?不腻,喝完药吃几?颗嘴巴就甜了,她死活不肯出钱,改变主意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钱世成说着就生气,要是老子有钱,一次买它一车,让那臭婆娘再说不出药苦的话。

谢朝云回来还未曾到钱家拜访,没想到嫂子竟然是这样的雷厉风行。

他慷概解囊,把钱袋都?送给钱世成,拍了拍钱世成的肩膀,故作沧桑道:“可?惜你这么一个好姓了。”

“谢了!下次让我媳妇给你做媒!”钱世成立刻变脸,喜滋滋地买蜜饯去?了。

谢朝云嘴角抽了抽,不了吧。

萧蘅看着钱世成若有所思?,原来喂药是要这样哄着么?

他想了一下,楚昭游被灌完药,有吃蜜饯吗?好像没有,他不肯再和他说话,跑到床上去?了。

“刚才说的事,你看怎么样?”谢朝云回到正题。

萧蘅在走?神。

谢朝云:“摄政王?萧豫道?”

“嗯?”姓萧名蘅字豫道的摄政王回神,想了想,才从钱世成的打岔中找回话题,“按你说的办,先派几?个人扰乱视线。”

萧蘅这一趟找到的线索并?没有预想的多,反而还十分?迷惑。

他在莲花村见到了三个人,都?是谢朝云从犄角旮沓里找出来的,疑似见过摄政王的人。

然而他们?口?中的“傻子”不仅互相?矛盾,还和摄政王千差万别。

村民一特别笃定:“草民在山上的破庙里见过,是一家三口?!我打外面一看,一男一女,哦,对还有个孩子,当娘的还深夜给孩子唱什么,世上只有妈妈好,好听。草民本来想进去?听一听的,但那时候是半夜,我怕是狐妖就没敢进去?了。”

大嫂子:“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骗他鸡的!家里孩子一个月没吃肉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后来鸡又?被偷走?了……那傻子、啊不,那位大人有个重病的媳妇,没有孩子,我还说他明年生个大胖小子呢……”

村民二抱着柴:“求大人饶了我们?吧,这是那位大人劈的柴,现在都?在村里,还没烧完呢,我这就还给你们?,绕了我们?吧……那位夫人口?味挑剔,什么酸的甜的,草民也不知道,给了淘米水。”

一家三口?、重病、口?味挑剔……萧蘅听得头疼,那个见一个人被骗一次的,真的是他么?

谢朝云问他有没有印象,萧蘅摇头,虽然那劈材的力度一看就是他亲自动手。

这三个人嘴里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

谢朝云心情有些沉重,他以为像萧蘅这般精明的人,傻也傻不到哪儿去?,可?这才第一次发作,萧蘅居然就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他都?不敢想象第二次。

“会不会,其实你只是在破庙里遇见一对孤儿寡母,后面两次是臆想出来的,因为后来那女子就只在你口?中出现过了。”谢朝云大胆假设,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萧蘅内心的荒芜,他曾经被“家”狠狠伤害过,或许,萧蘅心里还渴望一个正常的家?

一家三口?变两口?子,萧蘅会不会和那对母子离别之后,自动擦除了一部?分??毕竟人都?有古怪的占有欲,萧蘅潜意识里排斥喜当爹,却以为自己有媳妇。

萧蘅冷冷看了谢朝云一眼,他难道就这点?追求,臆想别人的媳妇?

令人心塞的是,他无法?有力反驳谢朝云,只能道:“本王只记得,头痛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人,无论她是谁,这就够了。”

嫁不嫁人,生不生子,他只管报答便是。这些年锦上添花者前仆后继,雪中送炭的,萧蘅也就遇见过一个。

可?笑他权倾朝野,到头来变成傻子,半生心血付诸他人。仅剩清醒的一年,不论恩情大小,江山相?赠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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