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楼:“……”合着郝云兰这是单纯的想看他笑话?
他真想掉头就走。不过,也?实在想知道真相。
三?楼里,楚云梨正在算账,听到伙计禀告,收好了手里的账本?:“进来吧。”
孙楼看着坐在桌案后的女子,还?有些不敢认。
屋子里摆设精致,边上那屏风上的绣花栩栩如生,桌上摆着细白的茶具,屋中还?有淡淡的熏香和?墨香,闻着就觉得挺高?雅。孙楼迟疑着踏了进去。
“云兰,你如今是真的好过了。”
楚云梨点头承认:“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给?的和?离书。或许……我该去谢谢慧娘,要不是他和?你勾搭,我昨天还?在对面?那个小屋子里没日?没夜的织布呢。”
孙楼这会儿是真信了伙计的话。郝云兰愿意见他,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故意奚落他。
孙楼有些词穷,想到自己?的来意,他直接问:“那个常白……就是我们?家?最近发生的事,应该都听说过了。”
楚云梨点了点头:“常白本?身没有银子,穷成那样,却能大方的骗得你们?信任无比,应该是有人花了银子指使他。你若是怀疑我,那趁早别白费心思。”她?指了指边上的一堆账本?:“我在府城又开了两间铺子,几天的账本?就堆了这么多,我这边挺忙的。顾不上那些事!再说,我也?做不出来这样卑鄙的事。”
孙楼沉默下来:“依你看,这事是谁做的?”
楚云梨笑了:“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他之所以跑这一趟,就是还?对慧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如果是郝云兰动手,慧娘就没有他想的那么恶。
可是,这真真切切就是慧娘动的手啊!
孙楼只觉得一股气从胸腔堵到了嗓子眼,堵得他呼吸困难。
楚云梨看他面?如死灰,心下畅快:“还?有事吗?”
孙楼哽咽难言,一个大男人倍刚得知的真相,气得红了眼眶,跌跌撞撞起身,扶着楼梯往下走。
伙计见状,急忙上前去扶。
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怕是要讹上自家?!伙计好生把人送出了绣楼外才终于放下心来。
孙楼病了一场。
他病得挺重,期间还?发了两天高?热,很是凶险。不过,好在熬了过来。
可熬过来后,虽不至于立刻就死,但病去如抽丝,他得养好几天。
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又折了一大笔银子。孙母近几天已经悄悄把剩下的那点银子都贴给?了大儿子,再也?拿不出来了。慧娘从头到尾就没有掏过腰包,最多就是帮着做点事。
孙桑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最近几天乖的跟鹌鹑似的,吃过饭就在房中,也?不去找小姐妹闲聊,也?没有如以前那般经常换着各式衣裙出去转悠了。
孙楼病了,有些亲戚的人家?还?上门?探望。在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些借银子给?他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孙楼为了再娶花费不少,外头欠了不少债。这一回还?愿意借,纯粹是想卖一个好给?拥有一个富贵女婿的孙楼。
如今富贵女婿不存在,那些人就开始担忧自己?的银子能不能拿回来,实在是孙楼置办的那些东西中看不中用,他们?可不愿意花银子买这些玩意儿。
于是,前来探病的时候,都隐晦地催了催债。但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又怕孙楼听不懂,也?是自以为隐晦罢了。
孙楼听明白了众人的意思,他在这条街上多年,并不想被众人孤立。于是稍微好转之后,就把到时候给?女儿置办的嫁妆翻了出来,打算拿来换银。
正如他所想的那般,所有的人都不愿意要这些东西。
无奈这下,孙楼只能拿去铺子里退。
却只退回来了六成银子,本?来人家?只愿意退五成,他再三?纠缠才多得了一点。
所有人都暗地里注意着孙家?的动静,看到孙楼把东西拿去换了银子,立刻就有人上门?要债。
孙家?肯定是还?不上所有人的银子的,谁跑得快,谁就能得回来。而?来的慢的人,就只能失望了。
好说话的人,只叹自己?倒霉,不该贪这个便宜。有那不好说话的妇人,当时就在孙家?大门?外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开始诉说自己?家?的辛苦。
孙母看着门?口几个妇人唱大戏似的哭嚎,只觉得脑仁疼,她?揉了揉眉心:“阿楼,之前我就说过,让你不要全部还?,每家?还?上一点,他们?就都不会闹。现在如何?”
孙楼沉默着:“娘,最开始上门?的英娘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只有她?一个女人养家?,我哪能真扣着银子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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