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千黎想知道这群人水平,仅仅是无声无息地寻人,未免太过无趣,还是打起来好!
墙壁上,监控摄像头记录着房间内情况,将整场考试的流程拍摄下来。
初试考场内无人组织,让考生们隐隐骚动。
黑衣大汉率先起身,他扯过自己的包,烦躁道:“不考了,一点时间观念没有。”
“哎,黄哥真要走啊,不然再等一会儿?”
旁边的道士们面面相觑,疑道:“确实等得有点久。”
年轻道士眉间微凝,他沉吟片刻,伸手道:“不然还是起一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实在太堵,让大家久等了!”
正值此时,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只见一少女及同伴匆匆进屋。他们频频鞠躬致歉,又小跑到会议桌边,将随手携带的东西放好。
谈暮星全程低着头,他将会议桌边的椅子拉开,从书包里取出一摞资料装模作样,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周围的术数者。
楚千黎则泰然自若地拍拍手,她满脸笑容,招呼道:“我们的考试马上开始!”
有人见到他们闪过异色,却又很快收敛起情绪。他想要戳穿二人,但都藏在人群里,便心生犹豫。
“说好的九点钟,你们却不守时!?”
楚千黎演技极佳,她和煦地抱拳:“对不住,对不住,路况不好,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黑衣大汉上下扫视她一番,嗤道:“你是哪门哪派,以前没见过你,该不会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考我们吧?别净整些外行指导内行!”
楚千黎早猜到有人会找茬儿,这就是考官不露面的缘由。她被质疑也不恼,不慌不忙地掏证,笑道:“无门无派,确实外行,还望大师们多多担待。”
楚千黎用手挡住名字及职位,她晃证速度极快,简直是迅如闪电。
“宗教协会……”黑衣大汉根本没看清证件,只瞥见眼花缭乱的重要单位,他不禁面色微变,声音降低不少,“……你不是道上的?”
众所周知,玄门人的入道途经不同,有些人文化水平不高,但可能靠什么机缘领悟,整体感觉像歪门小道;有些人本身就能在明面上亮相,例如知名道观里的道士们,还有少数深藏不露的易学家。
楚千黎气定神闲,温声道:“确实很少到外面,还得向各位学习,这次也是想领教一下大师们的本事。”
黑衣大汉听她不卑不亢,便感到她气质不凡。他忖度片刻,仍不肯罢休:“光掏证件有点糊弄人吧,你冷不丁就要考我们,总得先露一手?不然怎么服众?”
“黄哥说得没问题,大家门派不一样,说不定你都不懂我们学的,这玩意儿怎么考啊!?”
在场的黑衣大汉似乎颇有声望,他对楚千黎的质疑一呼百应。
楚千黎笑眯眯道:“如果您最近状态不好,感觉没办法成功出马,大可不必说这种话,过两天参加我们补考就行。”
黑衣大汉一怔,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惊道:“你怎么知……”
“您前不久好像受了伤,所以怕出马会受影响?”楚千黎已瞧出对方门路,应该是出马仙之流,需要附体才能问事。
其他人错愕道:“黄哥,你受伤啦?刚刚没说啊?”
“小伤而已……”黄觉气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搞得我像不敢考一样!”
楚千黎三言两语一搅和,暗示黄觉状态不佳瞎挑事,好像在说他能力不行乱找茬儿。
楚千黎平和道:“没事的,您怕影响考试成绩,那就晚些再过来考,我们不会强人所难。”
“考!怎么就不能考?”黄觉被她一激,他不争馒头争口气,询问道,“你要怎么考?”
“先报一下您的名字,再展示拿手的就行。”楚千黎有条有理道,她还回头嘱咐起来,“小谈啊,记录一下。”
谈暮星没想到她能当众飙戏,他佯装在纸上记录,低声道:“……好的。”
“我叫黄觉,既然你看出我是哪路,那就不多做介绍了。”黄觉起手作势,高声道,“直接上绝活儿。”
黄觉倒挺干脆,下一刻就出马。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黑衣大汉身躯一抽,紧接着浑身哆嗦、摇头晃脑,展现出一种诡异离奇的姿态。
“哎呦,好久不见黄哥出马!”
“出马仙来了,出马仙来了……”
乾门的道士们看到此幕却挺不悦,打头的道士眉头紧皱、脸色沉沉,出声斥责道:“歪门邪道。”
出马仙在道教属于旁门左道,名曰仙人,实则精怪,算作邪弄。现今,各类堂口真假不一,更导致骗子到处飞,完全没办法评判。
虽然玄学小说里出马仙遍地走,但真正有能力出马的人极少。
楚千黎津津有味地望着此幕:“好久不见封建迷信。”
谈暮星和楚千黎离众人较远,他们私下的交流没人听到。
谈暮星瞥见黄觉奇怪的肢体动作,他流露一丝愕然:“这到底是什么?”
楚千黎悠然道:“出马仙,有神论的人觉得是仙人附体,让有修为的动物仙上身,无神论的人觉得是精神疾病,只是外应强的人装样子,你可以挑一种认可的理解方式啦。”
谈暮星察觉她的波澜不惊,疑惑道:“你不是马克思主义信徒,看到这些好像反应不大?”
谈暮星犹记楚千黎不信鬼神,然而她对黄觉的出马挺淡定。
“嗨,小场面,他们信神的都扯不清出马仙有没有仙籍,我一个不信的瞎操什么心嘛!”楚千黎幸灾乐祸道,“让他们打,让他们先掐……”
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忙不迭改口,正义道:“不是,让有宗教信仰的朋友们先搞个内部学术会议统一,然后我们再来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