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响起唇齿纠缠的声音,伴随着换气时的喘~息。
以及塑料袋窸窸窣窣声。
简直是破坏气氛,丁宸抓起,许绿筱下意识想拦,但右手还捏着雪糕,没他手快,眼见着他把袋子?朝后座丢过去,啪的一声。
汉堡估计摔扁了。
薯条碎了……
她溜了下号,立即被轻咬一下,以示惩罚。
没有了阻碍,两人身体自然靠近,唇舌接触更充分,也?越来越缺氧,忽然,她上身一僵,后腰处有入侵者,触感温热,揉按着,力道由轻到重。
正好是两个腰窝的位置。
她不适应地躲了下,那只手继而往上。
大概是刚做了水疗,肌肤太滑溜,所以入侵者才会游走得畅通无阻吧。
后背一松,搭扣被解开。
许绿筱大脑空白了一下。
入侵者由温热变成了滚烫,空气中多了暧昧气氛,以及红豆和绿豆特有的糯香。
她呢喃:“要化了。”
丁宸低声说:“化了好。”
“……”
听他那迷离的语气,怎么好像说的不是一件事?
许绿筱重申:“雪糕要化了。”
“吃了它。”
许绿筱也觉得该吃一口,降降温,太不像话了。
为什么被人动手动脚到这个份上,她居然还没有特别反感?只是觉得痒,痒到了心里。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雪糕终于变得软糯,刚咬一口,想在舌尖好好感受一下。
立即被人再次吻住,另一舌尖擦过她的,轻轻一勾,雪糕被夺走。
许绿筱大脑再?次空白了一下。
听见他的吞咽声,还说句:“味道不错。”
许绿筱难以置信:“你?……”
“我怎么?”
“太不要脸了。”
听见他低沉的笑?,像是被夸奖了一样。
他带着笑?意说:“继续。”
还怎么继续啊,她以后还怎么面对雪糕?怎么面对红豆和绿豆……她晃一晃雪糕袋,感觉到雪糕下半部分已经融化成水了,再?不处理可能弄脏车子。
丁宸说:“那就扔了。”
他右手暂时撤出,在她背后推开车门。
许绿筱迷糊中,觉得这一幕似乎在哪里见过。
然而多年教育已经根深蒂固,随地扔垃圾这种事干不出来。
有风从车门缝隙进?来,她清醒了一点,说:“我去扔。”
她灵巧地挣脱他的手臂,猫腰下了车。
许绿筱走了二十多米看见垃圾桶,扔了东西再往回?走,这一段距离,加上微凉的夜风,成功地吹散了意乱情迷。
她走得很慢,副驾座的车门还留着一条缝,她却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丁宸也端坐好,从后视镜看他,眼里没有迷乱,嘴角带一丝戏谑。
“你?这是在干吗?”
许绿筱直视着他,咬了下唇,小声说:“吊着你?。”
丁宸在后视镜盯了她片刻,点下头,用力关上副驾车门,发动车子?。
许绿筱则是悄悄把手绕到背后,勾上搭扣。
同时唏嘘,穿上要两只手,脱下只要一只手。
一路无话,夜里车少,很快就到了丁宸的家。
许绿筱心事重重,却不知如何表达,只好拎起打包袋。
车子滑进?地下车库,在车位停好,她正要推车门,车里忽然暗下来。
她下意识回?头,对上丁宸的脸,失声惊叫。
他用手机的手电模式,自下而上照自己,翻出眼白,吐出舌头。
再?帅的脸也架不住这么毁,特么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么。
他淡定地收起手机,丢下仨字:“吊死鬼。”
“……”
许绿筱满腹的内疚,以及盘旋在舌尖的解释,荡然无存。
神经病。
她刚才居然让一个神经病摸了半天。
亏大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又?一前一后走进?房门,各自回房。
老死不相往来。
洗澡程序也省了,许绿筱躺到床上,反思了这一晚的心路历程。
如果在车上趁着暧昧气氛,稀里糊涂,可能也就从了。
一旦吹了风,清醒了,抗拒的念头再?次复活。
为什么?
或许因为,每次都是在接受他的慷慨馈赠后,像是把身体作为回礼,或者一种献祭。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
自此,两人间气氛有些变化,有一点冷战的意思。但也?不太过分,许绿筱照旧起早做早餐,晚上回?来看,盘子?空了,照旧花心思做晚饭,丁宸也坐着吃了。
发挥得好时,吃得多些,发挥不好,就少一些。
就是言语交流少了,更没有插科打诨。
但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特别生气。
她觉得丁宸这个人,有时候就像小孩。
或者说,他们俩都像小孩。
所谓的“同居”生活,在别人眼里,暧昧甚至香~艳,对他们来说,更像是在过家家。或者,像是小丑鱼和海葵的共生关系。
眼下这份工作,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充实且快乐,但也?有堵心时刻。
比如培训第一天,许绿筱就看见一张熟悉面孔,冯媛。
对于在校园论坛恶意“带节奏”一事,虽然佳妮已经盖棺定论,但许绿筱还是存疑。虽然同在一个院系,经常同场竞争,但都是学生间的小事,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可见到冯媛不自然的脸色,打招呼时躲闪的眼神,许绿筱就知道,佳妮是对的。
她当然不甘心就此作罢,但能怎样,开撕吗?
没证据不说,人家被保研到本地另一所985,比F大综合实力还要牛,自己现在混的“名不正言不顺”,别讨公道不成、再?被泼一盆脏水。有朝一日混好了,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更不屑于跟这种人扯皮。
所以许绿筱痛定思痛,化愤怒为力量,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
自然也得到了回?报。同时也结交了一两个新朋友。
转眼培训期结束,真正的战斗即将打响。
这一晚,许绿筱趁着某人应酬未归,换上制服,站在镜前看效果。
浅色小西服,深色半裙,踩上高跟鞋,气质立马大有不同。既有专业人士的干练,又?不失青春气息,她对自己挺满意。就是这头发,不知道怎么弄好。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是丁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