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跟赵令语果然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贼人,那些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吓得赵夫人浑身发抖,拼命护住赵令语。
赵令语也尽力挡在她前面,冲贼人大喊:“你们究竟何人?胆敢动忠勇侯府的人?”
一脸胡子的贼人笑得阴森森:“我们是何人你们可不用管了,你挡了贵人的道,必须上黄泉!”
说着,他一刀就要扎下去!
忽然,四面八方冲上来十几个穿着铠甲的男人,对着那一伙贼人就砍了下去!
赵夫人登时就要昏过去了,赵令语抬头看去,打斗的人群背后,一个穿着银灰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马上,他神色散漫,俊逸非凡,声音更是无情:“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都给我杀了。”
赵令语握紧拳头,她早就算到七皇子会路过这里,而七皇子这个人的性子她也打听过了,若是被他瞧见有人这样欺负女人,那是必须要死的。
反正刚刚那句“挡了贵人的道”已经被赵夫人听见了,这些人也该死了,赵令语连滚带爬地走到七皇子的马下,磕头:“这位公子!若非有您相救,我与母亲今日必遭贼人所害!我们是忠勇侯府中人,改日必会登门致谢!”
七皇子哼了一声:“我的门,你们忠勇侯府只怕登不进去。”
赵令语也不恼,她知道这人将来会大有作为,此时的傲气也实属正常,于是继续说:“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哪天公子需要小女子做什么,我必将做牛做马,这条命就是公子的!”
七皇子看着她一头乌发散落下来,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脖颈,正要说话,忽然赵明坦带人赶了过来。
“住手!”
赵明坦怒道,他搞清楚状况,先是向七皇子致谢,再是希望七皇子先不要杀那些贼人,他需要带回去严加拷问,七皇子也懒得搭理,直接带上自己的人走了。
王氏体贴地把婆母扶上马车,再把赵令语也扶进去,赵令语脸色惨白。
那伙贼人都没死,若是带回去侯府,严刑拷问之下说不定有不长眼的就把真相抖出来了,到时候只怕前功尽弃。
王氏轻声问:“三妹,你可是吓到了?有你大哥哥在,莫要怕了!”
赵令语怔怔落下泪来:“是,嫂嫂,令语好怕!”
这事儿把忠勇侯府完全惊动了,赵夫人醒来之后连连在喊:“是陈家,必定是陈家!他们说是语儿挡了贵人的道,还能挡了谁的道?是令言呀!是陈家!”
赵侯爷皱眉:“闭嘴!此事我自会审理,我就不信严刑之下他们不说实话!若真是陈家,那也好办,我派去江南的人这几日也就到了,他们必然会调查一番,把陈家的人带来对质,你莫要再胡言乱语,毕竟令言还要做人!”
赵夫人胆战心惊,对赵令言忽然多了些怨恨,陈家父母这样,还不是为了赵令言?
他们的女儿骗取了自己多年的宠爱,此时却还不甘心,要害自己的亲骨肉,赵夫人心中愤恨,却暂时不能怎样。
赵侯爷把那些贼人关押起来,审问的结果也未对侯府中人说起,赵夫人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从赵侯爷嘴里得一句要把陈家上下全杀了。
赵令语也是坐卧难安,这件事原本是滴水不漏的,可大哥哥为何会忽然出现,她实在想不通!
全家上下,大约也只有赵令言还沉得住气,她买了不少的花种子在院子里种上,做了秋千不满意,又自己动手做了个露台,用棉絮厚厚地铺了个懒人沙发,在里头躺在晒太阳别提多舒服了。
原身从前学习也是非常刻苦的,但读的都是些很老套的书,赵令言带着碧羽上街打算买些新书,书铺里还没逛一会,就发觉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来人穿着贵气,面容焦急。
他拱手,低声说:“言妹妹,我想你想得好苦!”
赵令言瞥他一眼:“顾嘉远,你我已经不可能,你还想怎样?”
顾嘉远悲苦地摇摇头:“那日之事实属意料之外,言妹妹,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哪怕你不是侯府亲骨血,我也要把你迎进门,绝对不允许你嫁给旁的男人!”
赵令言觉得好笑:“假如我不是侯府大小姐,只是普通一介布衣,你愿意迎娶我做你的正牌夫人?”
顾嘉远一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愿意让你做贵妾,言妹妹放心,我必定最宠爱你,不叫你受委屈!”
这人没救了,赵令言抬脚就走,顾嘉远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京城谁人不知咱们先前是要说亲的?你若是看不上我,往后侯府不要你了,只怕你连去高门大户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赵令言气极,正要说话,旁边一人缓缓开口了。
“顾公子,您托我给您写的文章我写好了,您上次说拿了我写的文章回去交给首辅大人,首辅大人认出不是您的手笔把你大骂一顿,因此这次我特意写得粗糙了些,应当就没有问题了。”
顾嘉远脸色涨红:“谁许你在这里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