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骗子。
他昨夜就知道?了?,她骑马狂奔,前去?红袖公?主?的府邸,将他弟弟救走了?。
听莫烟汇报,阿释是被人扛出府的,身受重伤,他让莫烟去?找龚老确定,龚老说如今阿释浑身不能动弹,但她没有受伤,既然没有受伤,为何要以身体不适为由,呆在家中?。
理由只有一个,为了?照顾阿释。
这些日子以来,兰亭昭定期给他写信,每次都写些他不想看的。
什么姐姐对他很好,不限制阿释在院子的活动范围,甚至可以出入她的闺房;
什么除夕一起守岁,姐姐坐着要睡着了?,阿释便发?出动静,吵醒她;
什么姐姐拿了?自己库房里上好的布匹,让裁缝给阿释做新衫;
……
他将那些纸片撕碎了?,然后烧掉。
眼不见,心里却更烦躁。
她虽然才来了?三日,但他已经习惯了?坐在窗边,看她低头专心画画的模样。
画出来的枇杷丑丑的,形不似意不达,但他喜欢。
她每日走的时候,那些画留在这里,没有带走。
他让阿树把那些画装成画卷,和他的画收在一个箱子里。
昨天她走了?以后,他亲自挑选了?糕点,后厨已经备好了?,准备今天拿给她吃的。
他掌握她的喜好,不动声色地讨好她,她竟然为了?阿释,对自己撒谎。
很好。
程迦望着那空荡荡的桌案,眸色渐沉,阴鸷可怕的模样,哪里还有如玉君子的影子。
他又忽然自嘲般笑了?,这么多年他都等了?,三天,三天算什么。
三天以后,他等她亲口解释。
-
一个时辰后,兰言诗端着一碗白粥,回到?程释的房中?。
程释闭着眼,等她走到?自己床边时,无害地冲她眨巴着眼睛,像一只等候主?人喂食的犬。
粥放置成温凉的,她才端来。
像刚才喂药一样,将粥喂他的嘴里。
她的动作并不体贴,导致了?他被呛到?,闷咳了?两声,眼神可怜的指责着她的粗鲁。
她没法,只好慢慢喂。
一碗粥,喂了?足足三盏茶的时间。
喂的她手?臂都麻了?。
兰言诗望着心满意足的某人,开口说道?:
“吃喝我伺候了?。”
“拉撒我伺候不了?。”
“你呢。”
“想拉就想尿就直接尿在裤子上。”
她对他笑得甜美?,像只小狐狸,“我发?誓,这件糗事,我绝不会告诉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