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严松递上来一杯水坐在她的对面,问出了在心底藏了许久的问题:“班长呢?他现在怎么样?”
“他?”唐仪端起水轻抿一口,抬眸苦笑道:“他现在家庭美满,儿女双全,可能早就忘了曾经有一个人,死在了他的固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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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矮矮的院子,一棵青翠欲滴的树,一个古旧的自行车,还有三级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台阶。
再次来到这里,白木的心情有些微妙。
第一次到来时,他心怀崇敬,一路上想着如果自己和严婆没有缘分,该怎么去求她帮忙救救路航。他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误以为她会是自己和路航最后的退路,却不曾想稻草化成了利箭,狠狠的刺向自己,差点要了他的命。
依旧是那扇古朴的门,只不过上面却没有了锁,白木在门口站了很久,等到他努力的抑制着胃痛能够行动自如,这才抬脚走上前去。
没有了第一次拜访时的恭敬,他就如路航那般,抬脚狠狠踹开。
入目的是一方小小的院子,看起来不大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正对着大门的房间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左侧的一个墙角处,遗落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白木脚步微顿,不自觉的朝那边走过去,纤长的手指拨开上面的泥土,露出了那东西本来的模样。
是路航裤子上的装饰品,一个银色的纽扣,看起来十分的精巧,他曾经把他压在床上吓唬他的时候,曾经被这个东西硌到过。
他记得清清楚楚!
俯身将纽扣握在手中,滚烫的掌心因为这个东西而冰凉了几分,他继续抬脚朝那间屋子走去,在推开门时撞倒了门口的一截棍子,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惊扰了另一个屋子里的人。
“年轻人,阿婆我今天有事,不算命,下次再来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白木转身淡淡的看着她,开口道:“我不是来算命的,我是来算账的。”
满头白发的老人一愣,颇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她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偏差,面前的这个人她确定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恩怨?
严婆只当他是为了让自己给他算命而故意耍的手段,面上严肃了几分,看起来略微有几分威慑力,“年轻人不懂规矩,强行算命会有大难,还不快走?”
白木轻笑一声,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沓黄符,抬手撒上半空中,“您呢?懂规矩吗?杀鬼符是这样用的吗?”
满天黄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轻薄的纸没有什么威力,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映黄了严婆满是惊愕的脸颊。
“你,你是……”
“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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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