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赏立刻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来,颇有些担心的指了指屋内,小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
“呼,那就好。”李赏这才放下心来。早在坟地上路航就让他离开,但是那时他的情况十分不好,肩膀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他想替他包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触碰不了。
但路航估计是顾及颜面,不愿意让自己待在那儿,无奈之下他只能佯装离开,然后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望着他,以免他出什么事。
待伤口稍微好些的时候,路航便起身离开,他一路上躲躲藏藏的跟着他,直到他进了门。
李赏放心的顺了顺胸口,放心的长叹一口气,似乎是了却了什么心事,一抬头却见白木拿着外套似乎是要出门的意思,疑惑问道“恩人,这么晚,你要出去吗?”
“嗯,去买药,你也来,我有事要问你。”
李赏正欲离开的步子顿住,有些惊异的朝白木看过来,见白木一脸认真,这才愣愣的点点头,“哦,好,好的。”
白木心里装着路航的事,自出门之后就没说过话,那张画的潦草的黄符,俨然成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就算现在拔了出来,也留了一道伤口,发炎疼痛,无法忘怀。
路航已成鬼,在当人时的事情按说也都如云烟消散了才对,可是这张黄符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跟他有有深仇大恨,居然到了这种让他灰飞烟灭的办法?
是人,还是鬼?
仅仅一张黄符,就折磨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路航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以后再多来几张,后果将会怎样?
白木不想想,也不敢想。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下楼出门,夜晚的风有些微凉,莺鸟啼鸣,昆虫相互应和听起来有些聒噪。微风迎面而来,吹起发鬓,白木随意的抬手撩撩头发,净白的脸上满是凝重与严肃。
白木不说话,李赏也不敢打扰他,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与他稍稍错开一些距离,以免他周身凌冽的气息伤到自己。
白木和路航一样,都是天生自带气场的人,或许白木比路航还要特殊一些,一双能够看到鬼的眼睛,一具能够碰到鬼的身体,以及一个仅凭着意念就可以弹开鬼的特异功能,李赏甚至怀疑,白木就是上天派来制服路航的。
毕竟在没有认识他之前,路航可是远近闻名的疯鬼!
“李赏。”
白木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股特有的清冷劲儿,李赏下意识的点头,等待着他的问题。
“你知道他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路爷的伤?
李赏微怔,脑海中不自觉飘过自己想要帮他清洗伤口时的场景,只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这种伤口,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路爷没说是谁打的,只是气冲冲的让我们挖地三尺找几个鬼。”
“谁?”
“庄严姐弟俩,还有带着一个小鬼的男人。”李赏不敢隐瞒,立刻将路航的话全盘托出,不过也仅仅是一些皮毛,具体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小鬼跑了?还和伤他的人扯上了关系……
白木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头顶上笼罩着一层乌云,各种消息混杂在一起,乱糟糟的让他找不到任何头绪和线索。
路航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不愿意去麻烦别人,他把所有的心事和难过都藏在自己心里,然后找个僻静的角落独自感伤。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前面就是校医院了,李赏没有犹豫立刻打了声招呼离开,而白木,则抬脚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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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照的四处清明,庄浅长衫飞舞抱着怀中的人身体微微颤抖,四下安静无声,小鬼望着眼前的场景轻轻的拉了拉一旁人的手,“三叔叔,那个哥哥他……”
“去告诉那个老太婆,让她找其他人,我们不干了!”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庄浅便打算带着庄严离开,却被男人挡住了去路。
月光照在男人惨白的脸上,脸颊上一道道裂痕,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皮开肉绽,狰狞可怕,“现在说不想干了哪有那么容易,老太婆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不怕被赶尽杀绝?”
“路航我们打不过,白木更是动不了,他们两个都是不好惹的人,杀路航,说的轻松,你不是都试过了吗,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把老太婆给的符贴上去了。”
庄浅轻笑一声,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头道“要有动静要有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肯定是:被白木取掉了,他身边能碰到这个符的,只有白木。”
“白木……”男人有些头疼的皱紧眉头,本来他们对付一个路航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又半路杀出来一个白木,两位大爷站在那儿,让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去问老太婆,有没有什么办法拖住白木,或者是,拖住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