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洛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只是心里还记着关于王倩的事情,于是在洗完澡之后还是打电话给了贺佳成。
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毕竟快12点了,这个点对于明天要上班的人来说早应该睡了,然而电话响了两秒之后却突然被接通,紧接着,男人的嗓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了过来——
“回酒店了?”
周洛洛愣了两秒,随后歪头一笑,“怎么还没睡?”
“不放心,等你回酒店了再睡。”男人说着,也没去问几小时前女孩说的‘后悔’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仿佛刚刚那个插曲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周洛洛顿了两秒,还是开口道:“你还记得高中的王倩吗?”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而电话那头的男人则是脸色一沉,眼神变得深沉了许多,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多余的情绪。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贺佳成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这也让周洛洛顿时明白了,王倩话中的那些事,或许真的和贺佳成有关。
“我今天在KTV里见到她了。”周洛洛说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口道:“她也不容易。”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嗤笑,夹杂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呵,她不容易?当初她绊你的时候,她怎么不想想你有多不容易?”男人的话语里满是不平,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她。
心头微暖的同时,她也开始相信,王倩家中的那些变故应该的确有贺佳成的手笔。当初王倩的行为的确不妥,但是这惩罚是不是重了点?
“怎么?她在你面前告状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薄凉,是她从没有见识过的,但周洛洛知道,这不是对她,是对王倩。
“她向我道歉了,还说了家中的情况。”
周洛洛想起了王倩道歉时的场景,那时她的态度的确算诚恳,也没一分一毫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应该是挺忏悔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只是当时的那件事实在太过久远,她都快忘了舞台上就究竟发生了什么,满脑子都是贺佳成在后台将她抵在墙上‘硬核表白’的画面。现在想来,关于高中的那点回忆,似乎大多都和贺佳成逃脱不了关系。十年的时间,她什么都记不清了,唯独将贺佳成给记在了脑子里。
“别理她。”贺佳成说着,脑子里顿时又回想起了当初看见女孩亲眼倒在自己面前时的恐惧,一时间眉间的阴郁骤升,心底的那股不安也随之而涌了上来。
“她爸在那之前就已经染上了赌.博,本来就已经没了什么积蓄,我也不过是添了一把火,让他多欠了点钱罢了。”男人的语气格外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阵阵发寒,“公款是他自己挪用的,我可没教他,我只是尽了一个良好公民的责任,把这事儿捅给了他们公司老总而已。”
三两句话,男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摘了个干净,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当中的确有贺佳成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
周洛洛陷入了沉默,久久都没能开口。
说实话,对于王倩她爸的遭遇,她也不过觉得是咎由自取,只是王倩现在的处境的确不怎么好,一想到这里面有贺佳成掺了一脚,而贺佳成又是因为她才去添柴加火的,这么一转,终归还是和她有几分关系。
电话那头的贺佳成没有等到女孩的回复,以为女孩是因此而生气了,于是心下一紧,说话的语气不由得放软了下来。
“我当时实在太气了,你都不知道,看到你倒在我面前的模样,我有多害怕……”
“慌什么?不就是摔了一跤,你以为我要死了?”周洛洛说着,心底那点不自然的情绪也转而消散。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男人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而且当时也不只是因为摔了一跤,你哮喘发作,如果没有及时就医,很有可能就会造成生命危险!她害的是你的命!”
“可当时她也不知道……”
女孩的话还没说话,对方便夺声道:“就算不知道又怎么样?这也改变不了她在害你的事实。”
男人刚说完,顿时又发现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了一些,于是连忙又开始连哄带骗道:“洛洛,我真没干什么,你要相信我。王倩不是什么好人,下次再遇见她就离她远一点,若是她缠着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周洛洛抬手揉了揉眉心,嘴上虽然应了下来,但是心里却是想着断然不能再将王倩的事情和他说了,不然届时指不定人家又去找她麻烦。
王倩在包厢里那抹苦涩的微笑她到现在还能记起,她终究也是个可怜人。
……
第二天,剧组再次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拍摄。因为禹涛的提前进组,周洛洛和他之间的戏份也被拉上来提前拍摄,毕竟禹涛可是大名鼎鼎的影帝,一年的通告都被安排地满满当当的,因此能早点拍摄就早点拍,免得后面又有多出来的行程。
禹涛没见过周洛洛穿旗袍的模样,当他穿好戏服坐在折叠椅上看剧本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周洛洛的声音,一抬头,女孩一身旗袍,性感中带着几分清纯的模样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眼前。
完美的身材轮廓在旗袍的衬托下被展现地淋漓尽致,岔开的裙摆,一直延伸到了大腿处,走动间,那抹细腻的冷白皮肤就这么在禹涛的眼前若隐若现,惹得他下意识地有些心跳加快,不免被晃了神。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禹涛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对自己的失控感到有些挫败和失笑。
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女人他没有见过?比周洛洛身材好的有,比她穿得更加暴露的也有,也偏偏在她面前,他丧失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想到这里,男人的思绪不禁又沉了下来,经纪人的那番话依旧在耳边久久未能消散。她和他之间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他还是不由得对此而抱上了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