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山玖实在被白神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她只道,“我只看到一个会飞的如符咒一样的东西,它?一出现便升起黑烟,黑烟消散。南——她就不见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细弱游蚊。
“你说符咒?”
白神眉角突突跳着,这才意识到山玖没有说谎。
她分明说的鬼符令!
难道南茗是被鬼符令带到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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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漆黑的河流静静流淌,映着绿光。
南茗猛地睁眼,身旁无?一物。
这漆夜之色,她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只能听到嘎嘣嘎嘣有什么在咀嚼声音,死寂之下?,愈是阴森可怖。
“有人——”她一顿。
“吗”字未出口,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稚嫩软糯。
她呆愣地借着绿光,看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因这幽绿,她的身上泛着色泽,显得有点诡异。
南茗的脑袋有些懵懵的,她到现在并没有搞清状况。
咔嚓一声,两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她面前。
南茗的手?腕突然被红链锁住,这红链捆得紧紧的,她想挣脱竟使不上劲。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灵力都没有。
黑影鬼火忽得一亮,苍白干瘦的两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终于抓住你了?。你这个的作?恶多端的恶鬼!”说话的正是眼睛极小的鬼,他声音尖细如鸡,沙哑得嗓音令听到头皮发麻。
鬼?
南茗后背蹿上凉风。
她这是死了?成鬼了?
记忆澎湃涌来,南茗被这两个鬼兵拖拽着,才渐渐回?想起这一段情景。
她好像是真的死了。
记忆里最后一刻不是心脏的剧痛,而是华风那张扭曲残忍的脸。
南茗记起来了。
是华风捅死了她。
好惨。
南茗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正想着,忽得被人在背后狠狠推了一把,又将她按倒地上,随即那个赤色的锁链游蛇般一层又一层将她紧紧锁住。
“汝乃何人!?”耳边惊堂木一声脆响,南茗被震得头疼。
“南——”下?意识她张了?张口,嘴里却发不出“茗”字。
仿佛被人扼住咽喉。
南茗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明镜高悬”匾额之下?的鬼官身上。
这是在审讯她?
她生前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直到现在,南茗才从朦胧模糊中真正清醒过来。
她生前从不作?恶,自然不怕,可是多次张口却是说不出自己的名字。
那鬼官误以为她有意捉弄,气?得嘎嘎直叫,肃穆的公堂一时有点戏剧化。
“汝连害数十名鬼婴,使其魂飞魄散,祸乱鬼界。汝可知罪?!”
害鬼婴。
这三个字乍响,幽幽冤鬼立下?窸窸窣窣讨论着。
“这是生吞鬼婴,夜夜嘎嘣脆吃骨头的那个案子吗?”
“可不。”
“数月未破的案子,黑白无常都下场没抓到,怎么新鬼县大爷上任就破了呢!”
“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这么久了?还不破,真是鬼心惶惶……”
“呸!你拿来的心!还鬼心惶惶,果真生前是个臭酸书生。”
四下?正讨论着,南茗见那鬼官黑着一张脸,却答:“不是我。”
“不是汝又是何人!汝正在犯案,是吾座下?两位鬼差捉拿归案!”
那两名鬼差洋洋得意,跪下正你一言我一句说着呈堂供词,有逗哏有捧哏说相声似的,听得南茗都乐了?。
“汝还什么话?要说!”
“我心知大人破案心切。可大人为何不想想,既然我犯案数月,连黑白无常亲自捉拿无果,那就说明犯案之人行事谨慎。既然如此,为何我又会平白被这两位鬼差大人捉拿。是鬼差大人以为自己比那黑白无常能力还强吗?”
她这样说那两个鬼可不敢答应。
黑白无常是什么人,可他们顶头的顶头的顶头上司。
谁敢说公开承认自己比上司厉害?他们可不敢。
眼见他们要反驳,南茗又缓缓开口,“这样一想,那作案的鬼……作案的鬼如果是我,那我为何要等着被你们抓呢。如果我真是想投案自首,何必又当堂不承认。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汝既是受冤,又为何不挣扎反抗!”
“因为我是新死的鬼啊。刚死还没明白自己是鬼。”
鬼县大爷似是被羞辱,他又气?得嘎嘎乱叫,“胡言乱语!若是新死之鬼,便是在鬼门关外登记入册,你怎么会在黄泉桥上!”
他倒也忘了?“汝”没“汝”了?。
这一问,也把南茗问懵了。
她睁眼便是在这里,从未走过鬼门关。
作者有话要说:鬼界架构全部私设,不要考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