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正垂着头等着她的回应,南茗没有拒绝的沉默让他心里燃起希望,他攥着玉佩的手指蜷曲,他激动地要恰点要再次塞给她。
这时,他感觉到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后背似有阴风蹿过,林零颤了颤,玉佩的穗子肉眼可见的凝霜。
“滚。”面前的人拍开他的手,声音变得冷漠。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南茗倏然冰冷的面孔,林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张脸明显还是南茗的,但他总觉得她变了一个人。
“南茗你——”
“我再说一遍,滚。”
林零没想到南茗变脸如此之快,她前一刻还在和举杯畅饮,后一刻就冷眼相待。
白神淡漠地瞥了眼羞恼的林零,只觉得碍眼。
他一想到这人心中对南茗的想法,就仿佛有块巨石堵在心口,压得他难以喘气,同时他又无比气愤。这种无名的气愤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
林零被“南茗”不屑的眼神刺痛,他脸火辣辣地疼,好像刚被她闪了一个耳光。他不知所措地向后退,无意打翻了酒杯,酒杯如同他的满腔爱意,瞬时落地,支离破碎。
俊俏的脸烧红一般,白神想着,难道南茗喜欢这样的弱鸡似的小白脸?
他向前几步,借着南茗的身子仰头细细瞧。
他唇角勾起,伸出手捏住林零的下巴,挑衅又轻蔑的眼神宛如刀刃刹那刺伤了林零。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仿佛被雷劈中了,林零踉跄了一下,他攥着自己的玉佩转身落荒而逃。
南茗恢复意识后,发现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才白神控制她的身体,对林零恶语相向她都看在眼里。
她的确不喜欢林零,但看到林零因为自己痛苦的神情还是觉得愤怒和难过。
要拒绝也应该她自己拒绝,白神凭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试图进入灵识找白神,没想到她的灵识已经被他封锁,就连自己都进不去。这下惹恼了南茗,她气得火冒三丈又没办法解决,只得气愤地喝闷酒。
“你没有权力替我做决定,之前你多次帮我,我很感激你。但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
白神在灵识里没有沉默无言。
他不知道南茗对林零是什么想法和态度,刚才林零示爱时南茗的犹豫,让他有一阵害怕。
尽管他认为这个跟排骨似的,还动不动掉眼泪的男人没什么可喜欢的。
现在南茗很生气,但他也生气。
他生气于她辜负了自己的一片好心。
他活了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失足少女被男人坑蒙拐骗的事情。
南茗年纪小,不懂男人。可他懂。
白神心烦意乱,索性意识回到白猫身上。
猫身还在清莹这里,清莹不在屋里。它寻了个空,从她房间离开。
南茗本就醉着,越喝酒越觉得头晕目眩,不知不觉竟将一大坛都喝了去。喝了酒消了气,她就抱着酒坛开始念念叨叨,喝酒喝得迷糊,整个脑袋都往坛子里钻,钻了半天便睡着了。睡了一小会,南茗开始挣扎着。
“好黑。这是哪儿?”
白神一回到南茗房间就看到南茗顶着个大酒坛子,裙子撩到大腿根上,衣服松松垮垮,香肩裸露。
画面,不堪入目。
白神没管她,回到榻上闭目。
“有人吗?我有点难受。谁来帮帮我。”
莽也被千雪峰的寒气侵体,暂时休眠了几日。它这会是被南茗一脚踩中尾巴给疼醒的,他窜缠上了南茗的小腿,问脚腕处的鬼符令。
“兄弟,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南茗脚踝的鬼符令自从被她收服以后像个死物,再也不敢妄动。
莽也的身体冰凉滑溜,贴上南茗的几乎直让她打颤。
因醉酒,她的声音更软糯,带了点奶音和颤音,“别,别动。”
白神听得白毛直立。
南茗迷糊一把抓着莽也甩开。莽也撞到头晕目眩,它离开南安峰多年这才想起来她的酒品不好。
他见南茗还顶着大酒坛子生怕她被憋死了,跑到白神面前哭,“王,你不是能上身吗?快帮她把酒坛子给取下来。她可别被憋死啊!”
白神淡淡道:“死不了。”
“别啊,王——”莽也正哭诉着,听到屋外有人敲门,“南茗姑娘你怎么了?”
南茗听不见,摇摇晃晃地就要开门,莽也一看她如今这身打扮怎能见男子,立即变大将她缠住,接着扯着嗓子细声细语对着门外道,“没事。我只是喝了酒有点高兴。”
说完,南茗高声一吼:“所有人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
白神:“…………”
“夜色已深,大家还要休息,姑娘请不要打搅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