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辛:“是。”
那就是不让他醒来呗,懂了。
裴青轲多嘱咐了一句,“若是感觉他体内内力暴|乱冲穴,便立即解开。”
蓝辛:“是。”
看来还是个练家子,懂了。
裴青轲又道:“若是他疼醒了,意识模糊就不用管。”
蓝辛:“……是。”
主子这是放心不下不想走吧……
懂了。
蓝辛轻咳了一声,“主子,我万一分不清他是意识模糊还是真的醒了怎么办?”
裴青轲沉默片刻,道:“派人去策威大将军府外守着,别被人发现,有事回禀。”
蓝辛问:“那这里……”
裴青轲道:“你出去吧。”
一夜无事。
这不是唐潇第一次受体内暴动的气息影响,不是最疼的一次,不是最突然的一次,也不是时间最长的一次,但绝对是最诡异的一次。
他在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要醒来的时候复又失去了意识,等真的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街角,身下有褥子,身上盖着被子,甚至还有个枕头。
唐潇坐起身,手上无意识攥紧了被子,昨日他在荣安街昏过去,之后……就都不记得了。
他一直都甚少能记得在内力暴|乱期间发生过的事情。
实在是太疼了,光抵抗那种疼痛就能耗费掉他所有的气力。
唐潇扶着墙站起,被冻了一个激灵,此时天才蒙蒙亮,正是冷的时候。
此处是个角落,还是死角,他将被子放好,想看看这是哪里,才拐弯出去,和那匹马撞了个迎面,被吓了一跳的唐潇松了口气,轻声道:“是你啊……”
看样子,这里像是荣栖街,前面不远处就是白府。
唐潇转身往回走走,想把莫名出现的寝被带走,却只看到了空无一物的角落。
它们诡异的消失了!
唐潇:!!!
不是遇见鬼了吧?!
唐潇抬头向四周望,什么都没有。他扶着墙站稳,深呼吸两次后清了下嗓,尽力压下虚弱,朗声道:“不知阁下是谁,既好心救我,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周围寂静,无人应答。
唐潇打了个寒颤,“……多谢。”
唐潇牵着马,顾不上身体虚弱,一溜烟儿走了。
既然这里离白府近,那正好可以先去白府休息会。
白穆这一晚上也没休息好。
唐潇一直没有回府,唐府管家着急,夜里曾派人到白府问过,没敢惊动白大人和白正君,只是问了白穆,白穆自然什么都不清楚,只能干着急。
唐潇是唐丞相的小儿子,他还有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姐姐,近日唐丞相受皇命外出办事,唐正君回江州祭祖,大小姐唐啸林又一直在军中,唐府内除了唐潇无人主事。
公子不见了,管家不敢做主声张,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只能私下里派人乱找,急得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她一夜都没敢睡,想着天一亮如果还是没有二公子的消息,那就真的得去报官了。
唐潇从后门进了白府,守在后门的侍卫和白穆的贴身小侍关系不错,勉强算是个自己人,不会随意声张,他将马留在后门,悄悄去了白穆的院子,又让白穆派小侍往唐府递了个消息,说自己没事,才放心在白府歇下。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丰都百里开外,景王裴嘉恒见了一个人,来人裹在一身黑袍里,带着斗笠,和前几次相见的打扮一模一样。
“殿下您还是有选择的,既然都是做王女,何不支持一个更加喜欢您的人呢?”
这么久了,裴嘉恒对她背后那人的身份目的还是将信将疑,“六皇妹她真的想……”
来人道:“这是自然,不然殿下以为是谁一直在护着您的人来都?若不是主人刻意拦着,殿下的人恐怕早就被截下了。对皇上那边的说辞是说想让殿下您安心谋反,不能把她们拦下来,至于怎么做……殿下按照之前准备的来就好。”
之前准备的……
裴嘉恒晃了下神,才道:“好。”
黑袍里的人笑了声,“殿下放心,又不是真的让您谋反,不过是需要您在丰都待几天罢了,主人若成功了……那殿下就是新朝的功臣,若是失败了,也牵连不到您,您还能安心地回洛州继续做您的景王,左右都不会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