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高峰期的街道没有那么拥挤嘈杂。
周折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们四个人的全部身家凑在一起，能不能买够四包辣条家四杯奶茶？”
冯南南和费巾与她一起陷入沉思。
三人目前都是囊中羞涩，一穷二白。
唯一有钱的冯京京却是典型白富美做派，出门车接车送，从来没有自己身上带钱的习惯。
今天陪冯南南一起出来，同样也没有考虑过花钱的事情。
在云城，冯南南和冯京京自然可以凭着身份去很多店里刷脸消费，问题是他们现在来的美食街全都是小本经营的路边摊一类的店铺，几人想吃的麻辣烫，开店的老板说不定连冯效堂是谁都不知道。
费巾忍不住感慨：“周老板，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有钱买限量版邮轮模型，怎么就没钱吃麻辣烫了呢？”
气氛忽然凝滞。
周折有种在冯京京面前暴露秘密的恐慌。
冯南南疑惑，冯京京同样疑惑。
不过两人疑惑的点不一样。
冯南南问她：“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折企图一语带过蒙混过关：“随便买的，没啥好说的呀。”心想当然不能让你知道，关于我的丢人或者不丢人的事，你全都当八卦分享给你妹了。
冯京京讶异过后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周折飞快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安下心来。
暗搓搓给人准备礼物并且还不小心准备砸了，这种事情被送礼对象知道的话，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尴尬和丢人。
不过说起来，那时候的对话，冯京京应该就是随口说的，说不定早就忘了呢。
只有费巾毫无所觉，由模型扩散开来，分享起了并没有人很想听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吧，我的新同桌简直太猥琐了，他上课竟然会摸我腿，晚自习还会偷偷在课桌底下玩周折都不愿意玩的换装游戏！我好怀念你啊周老板，我能哭着去求老杨让我们重新变回同桌嘛……”
周折已经在和冯南南专心致志地讨论起紧挨着的两家甜品店哪家更好吃了。
只有冯京京很给面子地回应费巾：“你们调座位了？”
怪不得最近从窗户里看不到对面周折的身影了，还以为她最近上课一直趴桌子上睡觉——因为角度问题，只有周折趴桌子上的时候才会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四人一起走在街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辆豪车忽然开过来，缓缓停在他们身边。
看到豪车的费巾有点激动，朝冯南南小声说：“这车你家车库有吗土豪？”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长相可爱带着婴儿肥的少女，看起来还在上初中的年纪。
周折看着觉得有点面熟。
对方的目光直直朝她看过来，眼睛亮亮地说：“小姐姐可以要你的企鹅联系方式吗？刚才我们在琴行见过。”
周折终于想起来。
只是这么直白的勾搭和这么娇滴滴的小妹妹，她真的应付不了。
“我不玩企鹅欸。”周折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拒绝有点明显，有点生硬。
关键是冯京京有她的企鹅好友，两人还用这个聊过天。
少女又问：“那……小姐姐哪个学校的，我可以找你玩吗？”
就在周折思考这个怎么婉拒的时候，冯京京笑道：“不好意思，她的空闲时间都归我了，没时间陪别人玩。”
如果不是她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这句话已经可以视为宣示主权和驱赶。
当然，她本意的确如此。